两三个月就可收获,又有清热解毒、生津消食的功效。故而,很早就成了大众化的蔬菜。
江清澜下乡来早有打算,准备把白萝卜、胭脂萝卜、青萝卜各收一些。白萝卜是最常见的,量大价廉。美中不足就是有股苦味儿,非得要羊肉这等味重的食物同煮,才相得益彰。
江清澜决定把它们收来做麻辣萝卜干。晒干杀水后与花椒粉、茱萸粉同拌。每口嘎明脆又麻辣十足,是下饭、佐面之良品。要说腌制酸萝卜,最好的是胭脂萝卜,便是从外到里都红彤彤的那种。泡成酸萝卜后,口感最脆、酸中回甜,一点儿白萝卜的苦味儿都没有,颜色还特别好看。
川菜中,炒鸡杂、炒芹菜牛肉丝,甚至有些店炒回锅肉,都必定得放这种酸萝卜丝提味儿。
至于青萝卜,江清澜简直就将它归为水果了,生吃最好,随便怎么凉拌都好吃。
退而求其次,是做成"洗澡泡菜”一一也就是,只腌制一两天,全当食物在泡菜坛子里洗了个澡就出来了。
洗澡泡菜能最大程度地保留青萝卜的脆爽,却又与生吃不同。有着微微的酸、淡淡的酒味儿,味道层次更为丰富。
几人来到一片萝卜地里。
时辰尚早,尚有轻薄的雾气笼罩着,远处看得不甚分明。田间垄头,昨夜野草的霜露打湿了人们的鞋边。
萝卜地里,红褐色的土地被一从丛萝卜青绿的叶子覆满了。叶子上,也滚动着晶莹的露珠。
村正与她们介绍:“这是王老二家的地。两口子勤快,萝卜种得水灵。这不,昨天我说了,他们一早就在拔了。”
江清澜抬眼看,果然见两个身影蹲在地里。此外,田埂上还有一个竹编的箩筐。
一个全身裹得厚厚的奶娃娃倒在里面,正歪着头呼呼大睡,小脸红扑扑的,怕是被霜风吹得。
她奇道:“这么冷的天,怎么把孩子也带出来了?”王蕙娘叹口气:“我说妹子,你高门出身,是不知道农人的苦。”“孩子这么小,一会儿就要吃奶,哪能离得了娘呢?”“但地里的活儿也不能不做,只好带出来了。孩子要吃奶了,都不必抱起来,俯下身子便喂了。”
江清澜便不说话了。
她仿佛记得,小时候,外婆也给她说过类似的话。文人骚客总给归田园居笼上诗意、悠闲的滤镜,但农活儿是世上最苦的事儿。若是有选择,农人必不为农。
村正年纪大了,受不得冷风吹,与王二两口子打过招呼,便回去了。王蕙娘精于农事,也挽起袖子下地,去帮忙拔萝卜。江清澜也想帮忙,但拔了两个,手上让不知什么虫咬了硕大两个疙瘩。红红的,瞧着触目惊心。
王蕙娘啐她:“去去去,你就算了,边儿上待着去!走的时候,团团给我说了,你头发多少根她都数了的,要是少了一根,就要我赔。”江清澜便讪笑着走开了。
对于农事,她确实一窍不通,还是不帮倒忙了。要让虫子咬得浑身是包,还难为人家去找药。
江清澜蹲在箩筐边,看了一会儿粉嘟嘟的奶娃娃。小家伙时而扯起嘴角一笑,时而扁扁嘴要哭,但眼睛始终是闭着的。恐怕是在做梦。
虽然可爱,但看了许久,她也看腻了,便抬眼四处乱瞧。此时。薄雾退散,太阳初升,视野更加开阔。萝卜地外,地势往下,似乎有条小河,两岸的水杉长得高大又笔直。
江清澜手上方才被虫子咬了,有点儿痒,想去河边洗洗。一径过去,待洗完了站起来,头却有点儿晕。她站了一会儿,迷蒙着眼,到处看了了看,恍惚中,只觉旁边那芥菜田里的一窝杂草有些眼熟。
难道是……
却听一声轻笑,有人道:“你在找我吗?”阳光太强,江清澜不由得仰着头、眯起眼睛一一一个高大的身躯凛凛地站在那里,其背后,是灿灿金阳。她看不清他的面目,只隐约觉得他是在笑着。江清澜吓了一跳:“你从哪里来的?”
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又窘得厉害。
昨晚上,她说她要去如厕后,他先是愣了愣,接着,露出一副憋不住笑的模样,迅速走开了。
江清澜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迅速地解决了问题,跑回屋,蒙着头睡了一晚上。
此时见了他,那种窘意又上来了。
谢临川倒洒脱,没提昨晚上的事,粲然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以前经常上山打猎,山里熟得很。”
江清澜在心里翻白眼儿,心道:谁担心你了?谁又想知道你打猎不打猎的?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深吸口气,尽力甩开那些复杂的心绪。好一阵子后,她指了指河岸边被踩踏出来的小径,平静地道:“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嗖”的一下,谢临川从田埂上跳下来,踩翻了一丛野草。他手里拿着根乌鞭,随意抽了抽身边的草:“你想说什么,我听着便是。江清澜刻意走得离萝卜地里远些,才慢慢道:“我本想等你冷静下来,再与你细谈。”
“既然你追到这里来了,也不像我想的那般生气,我们索性把话说开吧。谢临川走在她的左侧,把小河潺潺的流水挡在外侧。听了她的话,只“嗯了一声。
江清澜便道:“我们身份差得太多了,俗话说:齐大非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