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的“泰山石敢当”,又看看老耿眼中那簇不肯熄灭的火苗,再看看周围伤员们投来的、混合着伤痛和渴望的目光,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他用力拍了拍老耿没受伤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好!这旗,咱们一起绣!用鬼子的血染红它!”
他转身,对着所有伤员,也对着闻声围拢过来的士兵们,提高了声音,每一个字都砸在地道的土壁上,带着回响
“柳树沟的血,不会白流!矿洞里那些等着害人的‘绿魔’,迟早要把它塞回鬼子嘴里!咱们泰山营的旗,一定会重新竖起来!不是在盐坊,是在永城矿山的顶上!让那些畜生看看,什么叫‘石敢当’!”
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沉重的誓言在地道中回荡。盐担下换回的,不仅是救命的粮食,还有同胞淋漓的血泪。这血泪,渗入了地下的泥土,渗入了每一个幸存者的骨髓,正以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方式,将破碎的泰山营,重新浇筑成一块更坚硬、更沉默、也更危险的复仇之石。休整的尾声,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咸涩的盐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硝烟的气息,预示着风暴正在地平线下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