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既觉得他幼稚,却也有些羡慕。杜惜晴:“圣上是你的祖父,不然二郎这般同圣上争吵,怕是早就被罚了吧。”
听到这句,谢祈安的表情好了些。
杜惜晴见他如此反应。
到底还是有感情啊,她心想。
谢祈安:“耶耶几乎不罚我,便是我做错了事,也顶多责骂一两句……可他从不听我说话。”
杜惜晴再清楚不过这种人,寻常处着,没有利益关系那是最好,可若是损害了自己的利益,那便立马翻脸,这是这样的人,大多是朋友,丈夫……不应是父母的。
杜惜晴:“我父也是如此。”
谢祈安看来,双眸微微发亮。
杜惜晴与他相处多时,知这是他来寻求安慰了。若是和往日一般,她会说些话为皇帝开脱,令他心中舒服些。她望着谢祈安。
杜惜晴心知,这孺慕之情很难打破,连她也是脱了层皮才看清。可他的祖父是皇帝。
杜惜晴不停地想,她在想谢祈安对她不错,她已经过得比许多人要好上许多了。
不用嫁人,也不用再卑躬屈膝。
所以满足吧,这日子究竞是哪里过得不好?可她却控制不住在想,想那街边的箩筐的孩子,想那逃难时的黄沙遍地,枯骨连连……随后又想到了那殿前的皇帝,他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若是贤明大义的君主便也罢了。
明明只是这般寻常又普通的老头。
杜惜晴望着谢祈安。
为何,为何呢?
谢祈安:“晴娘?”
那安慰的话语到了转变,忽然转了一个调。杜惜晴:“不是所有至亲都会真心喜爱自己的孩子的。”她这话一出口,谢祈安脸色又白了下来。
望着谢祈安那惨白的脸,她心中竞感到了快意。杜惜晴:“大人您应是清楚的吧。”
不该说这些的,她心想,可她却是控制不住。她控制不住地想刺他,那本平息下去的恨意再度翻涌。为何那般苦难会落在她的身上,为何这般昏庸又普通的君主会被人如此拥护?
为何……为何她还是不满足?
杜惜晴:“我父不爱我,圣上也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