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陆沉回过神来,向莲柔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
“何事?”
“陆公子可有在听我与秀宁公主说话?”
“我在听。”
“那我们都说了什么?”
啧,这波斯妞这么较真的么?
陆沉方才虽在揣摩云帅武功精义,一副神游天外模样,但他早就可以一心二用。
李秀宁与莲柔的对话,他当然听在耳里,虽然主观意识并没有去理会,但心神还是被动地将之记忆了下来。
此时稍一回想,就知道她俩都说了些什么,对李秀宁那些溢美之辞,顿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虽说他摧毁了迦楼罗军那种只知破坏不知建设的食人魔军,算是对百姓薄有功劳,但他还没有抗击过异族的侵略大军呢,李秀宁的推崇之语,在他看来,稍微有点受之有愧。
再说记得归记得,可我凭什么复述你们的对话啊?
我不尴尬的么?
陆沉看着莲柔,一脸认真地说道:
“莲柔公主,我与令尊以武会友,一见如故,平辈论交,照我们中原的规矩,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你觉着用这种语气对你叔叔说话,礼貌么?”
“哎?”
莲柔一呆:
“平辈论交?有这回事?”
“你爹叫过陆沉一声“陆兄弟’。”
独孤凤笑吟吟说道:
“按照中原规矩,这就是平辈论交。”
李秀宁也赶紧帮腔:
“没错,国师既然都叫陆兄“兄弟’了,照我们中原的规矩,莲柔公主是该叫陆兄一声叔父。”莲柔一阵无语。
父亲也真是,干嘛要叫那一声“陆兄弟”,害自己平白矮了一辈………
这时,陆沉忽然微一皱眉,对李秀宁、莲柔说道:
“两位公主,我和凤儿要先走一步了。”
李秀宁心中一紧,赶紧问道:
“陆兄,可是秀宁有所怠慢?”
“与你无关。”陆沉摇摇头。
莲柔道:“那是我惹你生气啦?”
“不是。”
陆沉摇了摇头:
“我在长安有几个对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露了头,我要去杀他们了。”
说着,走出车厢,一把提着放在车架上的裂马枪,向着西市方向飞掠而去。
独孤凤自是紧随他左右,低声问道:
“馆馆找到大明尊教了?”
陆沉颔首:
“嫦嬉的气机在剧烈波动,应该是与人交上了手,极有可能便是大明尊教。”
他隔一阵便会感应一番馆嬉的剑灵印记。
此前通过印记感知到的棺嬉气机,一直平静无波,方才却突剧烈波动,那种气机波动的程度,只可能是在与人激烈交手。
如果是大明尊教的人,那嫦嬉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一一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武功据说不在祝玉妍之下。
当然这是祝玉妍与绾嫦谈起大明尊教时这么说的,考虑到祝玉妍并没有与善母莎芳交过手,以及“料敌从宽”原则,祝玉妍说善母莎芳武功恐怕不在她之下,那就大概率不如她。
即便如此,大明尊教还有一个大尊许开山。
那许开山据说已练成镇派神功《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武功尤在善母莎芳之上。
这么一算,许开山的武功,恐怕能与阴后相当。
再加上大明尊教还有五明使、五类魔等高手,如果嬉棺找到了贼窝,又不小心被发现,那还真有点麻烦好在陆沉能够在千丈之内,随时感知嫦嬉气机,并精准定位她的位置。
而这点距离,以陆沉、独孤凤的轻功,很快就能赶到支援。
当陆沉、独孤凤出了车厢,飞身离开,莲柔对李秀宁说道:
“陆沉要杀人,我倒要看看,他杀人时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怒而色不变!”
说着也飞快钻出车厢,离去还招呼一声:
“秀宁公主也一起来呀,去看你的心上人大显威风!”
别乱说,我只是佩服他,尊敬他!
李秀宁心里如此说着,但只略一迟疑,还是提剑出了车厢,飞身跟了上去。
“唉,今天真是倒霉,居然不巧捅到了马蜂窝……”
长安西市旁边的光德坊清明渠畔,棺嫔正在以毕生最快的速度逃跑。
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打得逃跑了。
当初在竞陵独霸山庄,她就曾被寇仲、徐子陵、商秀均等人打得飞逃,不过那一战她也打响了名声,在众多高手围攻之下,斩杀多名敌人,只付出轻伤代价,便成功逃离。
而今天,想跑似乎有点难。
哪怕逃命她是专业的,可今天她面对的敌人,质量比独霸山庄那次,实在高了太多太多。
轰!
旁边河面忽然爆开,数十道水束,好似利箭一般向她攒射而来。
棺嬉长剑一旋,划出一道圆弧,圆弧内生出强劲吸摄之力,瞬间便把水箭之中蕴含的真劲吸摄一空。原本足可洞金裂石的水箭,失去真劲加持,顿时变回至柔之水,哗哗洒落一地。
虽挡下了这招化水为箭的奇袭,可棺嫦疾掠的身形也难免一缓。
侧面巷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