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生命、功名、尊贵,甚至万古声名的刀,一把是妖术、一把是白莲教、一把是哭庙之事!
他不用,却不代表不能用。
他既有至高的道德优势,又有皇帝所给予的权力优势,甚至还有经营出来的大势优势。
他已然站在了光的下面,谁指摘他,就是和正道作对!
于是明明很牵强的指摘理学之举,却无比的让人信服,不得不信服,上至六部堂官,下至普通士子。在今日的场景中,都只能做出唯一的选择,那就是认可李显穆的言语。
将一切都归结到理学之上。
“抚台说的对,想来是圣人的学问有些东西不合时宜,有些人天赋不足,受到影响,是以让这些人学坏了。”
“是啊,我看李忠文公曾经提到过的知行合一致良知,就胜过朱子的知行相离,这部分内容完全可以以心学为纲。”
“今日之事,岂非便是善恶不存于他们心中呢?若是早知李忠文公的善恶之行,或许便能引导他们向正道而行,不至于有今日之事了。”
这些人大多能屈能伸,况且在这些人中,本就有许多对理学不满,认可心学之人,鼓噪着说出这些话来虽然不是彻底批判理学,可这等场景,亦是许久不见,只有在李祺还活着的时候,南京才曾经有过这样的盛景。
“诸位所言,本阁甚是欣慰,哭庙之事事关重大,本阁虽在江南一时不得返回京城,但其中原委却要尽快上呈陛下。
今日之结论,乃是诸位与本阁共同得出,本阁这就在此写下今日之事,还请诸位同本阁一同盖印,这便派人送到御前。”
李显穆面上笑起。
眼底冰凉。
诸江南大员皆拉着一张脸,说不出是否不情不愿,但还是一一上前盖上了私印。
相互对视一眼,各自苦笑,早知道今日就不来了,这下可真是上贼船了。
李显穆将众人之名收起,而后骄傲环视诸江南士子。
众人皆眼光一触,而后带着些不自然的垂下。
不杀人。
亦可凌驾于诸人之上!
流放了他们,抄了他们的家,天下人还要称赞他有君子宽容慈和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