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狂暴的气流中化作窟粉!
“不一!!”
藤原家主目眦欲裂,脸上血色褪尽,他挣扎着想爬起求饶,然而却无力站起。
“噗!”
他猛然喷出一口血,血沫混合着内脏碎片从他口中涌出,染红了身下华贵的榻榻米。
烟尘缓缓沉降。
偌大的府邸主厅,已成废墟。
徐澜立于狼藉中心,白袍胜雪,纤尘不染。
他目光扫过废墟外瑟瑟发抖、跪倒一片的藤原族人,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语言不通,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不过,徐澜已经通过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哪些事能做,哪些则不能做。
这一夜。
平安京如同被投入滚油,掀起巨大的震动。
徐澜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白色惊雷,在一处处藏有野心,于平安京内明争暗斗,想要统治扶桑的贵族府邸间连续闪现。
每一次降临,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冲天的烟尘!
每一次出手,都意味着一个家族的核心连同其野心被彻底抹平!
期间,根本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唯有摧枯拉朽般的毁灭!
反抗者的哀嚎与建筑坍塌的巨响交织。
浓郁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开来,比白河法皇清洗时更加浓烈,更加令人窒息!
当第一缕惨淡的晨曦艰难刺破厚重的阴云。
平安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残存的贵族,无论大小,此刻都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府邸深处,他们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昨夜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轰鸣,那无可匹敌的神威,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他们灵魂深处。他们意识到了,就算法皇已死,可却有个更恐怖的存在矗立不倒。
想要当天皇,唯有讨好那位神明大人,通过池的许可后,才有机会。
皇居。
这几日过去,各处的血迹都已被清理出来。
晨风凛冽。
徐澜倚在长榻上。
他身披一件玄色大氅,内衬依旧素白,深邃的眼眸平静地俯瞰下方。
其所望的方向,黑压压跪伏着一片人影。
这些人中,包括以源为义、平忠正为首的地方武家豪强,以及平安京内所有幸存、未被清洗的贵族家主。
他们匍匐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坚硬的地面,无人敢抬头直视玉座上的身影。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陷入凝固。
沉重得只能听到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和压抑的喘息。
源为义穿着最庄重的家纹礼服,身体却抖如筛糠。
先前徐澜清洗贵族的恐怖景象,可比踏碎他源家宅邸更甚百倍!
那不是战斗,是神明对蝼蚁的碾杀。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声音有些嘶哑:
“坂东源氏一门,源为义,率阖族上下,叩拜神驾!”
“自今日起,源氏血脉、土地、刀兵、魂灵,皆为真君所有!”
“但有驱使,万死不辞!若有违逆,天地共诛!”
他身后的源氏武士,齐刷刷以额触地,甲胄碰撞发出整齐的铿锵之声。
平忠正紧随其后,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与狂热:
“北陆平氏,平忠正,率残部效忠神明!”
“平氏愿为尊驾爪牙,扫平一切不从!刀锋所指,即平氏死战之地!”
他身后幸存的平家武士,个个眼神冷厉,但却格外恭顺。
源、平两家领头,当即点燃了叩拜的导火索。
“近江藤原分支,誓死效忠神明!”
“摄津国……”
“丹波守护代……”
此起彼伏的宣誓声浪在广场上响起,每一个名字报出,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彻底匍匐在徐澜脚下。无人敢迟疑或者观望,毕竟最有野心的一批人已经死在了前两次的清洗之下。
剩下之人,即便仍有野心,在徐澜的镇压下也不敢显露分毫。
徐澜神色淡漠,对下方山呼海啸般的效忠誓言,他未置一词,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那目光仿佛化作实质般的利刃,好似要刺穿他们的身躯。
所有人都静静忍受着。
效忠,便是唯一的生路。
与此同时,人群边缘。
几名穿着繁杂服饰的神官和披着袈裟的僧人,跪伏的姿态最为虔诚。
他们正是前些时间徐澜踏碎大地、降临平安京时,在法皇后苑亲眼目睹神迹的幸存者。
此刻,他们脸上的震撼与敬畏,远超常人。
“天、天照大神……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