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女寒毛倒竖,不敢再闯雾障,转身便往碧游村的方向掠去,可雾里的手比她速度还快。
哒!
烟杆子再度凌空一敲,力道精妙,懵逼不伤脑,女人眼前一黑,趴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一个。”雾里传来低语。
韩舒吐口烟雾,袖中收纳法器微光一闪,收人入袖。
缥缈身形弥散雾中,风一吹,人和雾便一同散了。
“老马啊,你这村子不干净,我替你拾掇一下。”
翌日上午,赵归真背着一只半满的竹篓,踩着枯叶慢慢下山。
冬日的药材稀稀落落,不好采摘,竟也收获了几株上品的草药,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毫无喜色,心沉得像是浸了铅,一路阴沉着脸走到村口,连村民讨好的招呼也懒得理会。
像他这样的人,向来对风吹草动格外敏锐。
村子里的人少了。
少了的那几道身影,和他有着相同的气味一一一群费力遮掩自己的穷凶极恶之徒。
“有人在暗地里清洗这个村子?”
赵归真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篓绳,“会是谁?”
最近外来者寥寥,只有那个常去工坊的年轻人最有嫌疑。
会是他吗?
“可不应该啊,我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思虑间,赵归真拐过小径,在十字路口迎面撞上一道身影。
他眼皮猛地一跳:“是那小子!”
那张原本严肃淡漠的脸,眉梢忽地微微上挑。
仅仅一瞬间的微弱敌意,已然足够触发“尾蛰阎罗”的机关设置。
唰!
韩舒衣袖翻飞间,六道狰狞黑影已如活物般破空而出,仔细看去,是机械质感的漆黑蝎尾,每一条蝎尾都泛着淬毒的冷光,关节处机关咬合的“咔嗒”声令人心悸。
最短的那条毒钩也有五米,鞭子般甩过时,直接将路边石碾劈成了两半,碎石飞溅的尘烟里,赵归真感觉尾针距离他的眼睑不过三寸,颤动时滴落的毒液在地上蚀出滋滋白烟。
赵归真的后颈寒毛倒立,后蹬一步,急速拉开了距离,他心有余悸,强行疏解着胸口的窒息感。“哎呀,真是抱歉,这位道长,我的机关水平太过稚嫩,这东西兴许是故障了。”
“回来回来。”
韩舒招招手,六条蝎尾分别沿着袖口和衣袍下缩回去了。
“哈哈哈!”赵归真佯装大笑,“不嫩不嫩,差点将贫道唬住了。”
“道长如何称呼啊?”
赵归真轻咬牙关,当初真是犯蠢了,居然用真姓来拜山头。
“呵呵呵,贫道姓赵,无名道士一个,你姑且喊我赵三儿吧。小师傅如何称呼?”
“你姑且喊我韩四儿吧。”
“哈哈哈·。。”赵归真苦涩陪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