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获全胜。一个照面,便将山匪意志冲垮。
在大局已定之时。
却有一山匪,漏网之鱼,未被村民擒捆。趁着逃跑间隙,从腰间摸出一物,哆嗦着将要点燃。李仙立即一箭射去,将其射杀当场。
捡起那物事,见是一“冲天炮”,用作传递信号。
“福伯,清点人数,统计伤亡。”
李仙喊道。
过了片刻,福伯回道:
“大爷,咱们村只伤了一人,乃冲锋时摔伤。”
“哈哈哈,看来这山匪,也没啥厉害的。”
“大爷您要早点来,咱们也不用挨欺负这么久了。”
众村民面露喜意,被欺压几十年的怒气,在此刻尽数抒发,对那山匪又踢又打又骂。
“骄兵必败。”
李仙冷静道:“并非山匪弱,而是那牛良蠢笨。此次胜利,实有运气成分,不可盲目自信。”“您说的是,您说的是。”福伯被训斥一通,不敢有丝毫辩驳。
此刻已然将李仙奉若神人。
他说是运气,那便是运气。
“你和大伙说,今晚都别睡了,将战场打理好。”
“具体怎做,我刚才已经说了。”
“将死人埋了,将活人扒衣服,搜刮银子,千万要捆死,这些马匹也尽数拉入村中。”
李仙游走战场,将此处狼藉尽收眼底,说话时有意提悉,使得人人都可听清。
至于牛良…
此人凶悍无比,寻常百姓,怕捆不住他,还需李仙亲自料理。
只见数刀劈下,血光迸溅。
牛良嗯哼一声,左腿、右手被劈断。将他疼醒又疼晕去。
李仙的杀伐果断,不但震慑众山匪,也震慑黑河村村民。
手中沾血,李仙却异常平静。世道如此,若是自己落败,下场只会更惨。
且上山当山匪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十恶不赦之徒,绝无例外。
李仙见此处山匪众多,忽然灵机一动,心想山寨向来设在险山中,山匪人数有限。
此处山匪已近百人多,寨中定是空虚。此刻如若借机潜入,说不定可剿得天翻地覆。
当即,牵来一头马匹,翻身骑上。交代福伯一二事项,便纵马朝山寨中赶。
那匪马识途,愈发靠近山寨。李仙远目眺望,见山寨土匪稀疏,与设想一致。
“说是山寨,实则不过一群土鸡瓦狗。”
“论人力、物力、规模,远远不如黑水帮。”
大武皇朝正值动荡之际,各地势力割据,帮、派、宗、门层出不穷。
而“山寨”属于最弱一筹。
无他。
“山寨”二字,注定了规模不大。数百上千人已是极限,且…无世俗产业为根基,只能依靠洗劫百姓。手底下的山匪流动性极强,更无甚忠心可言,情况稍有不对,立即举手投降,乃至是投敌。这种势力敢与黑水帮叫板。了,究其原因,是因为山寨地形。
山寨选址,必是易守难攻,有天险作为屏障。黑水帮占河为私,远比山风寨富裕,但从未有吞并山风寨想法。
“一个山寨的核心成员,往往就是几位当家的。”
“其余人等,武学高不到那去。”
“但虽是如此,依旧要万分小心。”
寨囗外。
李仙俯在草中,耳朵贴地,探听寨中动静。
山中把守三三两两,破绽极多,但真正的阻碍,乃是山中地势。
观察半个时辰,将一些出入关要看清后。
李仙提起精神,抓起一把雪,塞入口中。雪粒化为冰水,刺激口腔,提振精神。
因为牛良鲁莽,带走大部分山匪,使得寨里守备空虚。虽说哨台随处可见,但半数是空的。潜进山去,路过几间房舍。
其内鼾声震天,此起彼伏。
“单论睡觉条件,这些等山匪,与庄里杂役却并无大差。”
再深入一些,便是些有结义堂、养牧堂、黑牢…等建筑。
因为是在山上,运木送柴都极麻烦。故而建筑低矮,无甚美感可言。
山风寨。
五位当家有独立的宅院,更有美侍服侍。三当家院居南侧。
“咳咳。”
“扶我起来。”
彭狐狸见天色已晚,越发坐不住,朝一旁侍女喊道。
侍女不敢忤逆,将他搀扶起。
“给我纸、笔!”
彭狐狸一口气说完,又咳几声。
很快,侍女铺好纸,递过笔。彭狐狸犹豫一二,毛笔蘸墨,开始书写。
他本料想,四弟既已出马,即便他生性鲁莽,但实力、人手、装备摆在这,报仇取胜理所应当。待将那一颗颗人头,全数摘下,这事就算过了。
不必让大哥知道,叫自己落得个“办事不力”的印象。
然天色已黑。四弟迟迟不归,他心生不安,再顾不得其他。当即将事由,悉数写在纸上。
塞入竹筒,叫信鸽送去。
“但愿五弟,能尽快赶来。不然…如今寨中空虚,我亦是…”彭狐狸望着信鸽,喃喃自语。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