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等人顺利进城。见街道烛光映衬,敞亮如昼。
脸上抹有泥灰,遮掩五官。但面容轮廓,自难更改。且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感觉。倘若对视,势必暴露。
李仙思虑缜密,暗暗忧虑。
便行快数步,保持在虎、犬二人前侧,避免对视。他胸襟宽厚,温彩裳被迫靠着,身躯紧绷,是危是安,全看李仙应对。
客栈前。
李仙推门而入,喊道:“店家,速速拿酒来,敬这二位爷!”
店小二忙来招待,见李仙身材高大,却抱着个被捆成粽子的貌美女子。惊奇之际,猜想莫非是采花贼?又见到犬、虎二人,样貌丑陋,血肉模糊,伤势骇人,顿吓得双腿发软。
李仙喝道:“还不快去!”店小二忙道:“是,是,我这便去!”
立即取酒招待。
李仙四处环顾,思索脱身之策。耳目敏锐,听到后厨传来声响,似有人来回搬运物事。
心已了然:城中客栈,兼顾打尖和住店,每日贩售的吃食材料,需前一日筹备,故而每到夜间,便有“菜公”搭乘马车,送来新鲜瓜果蔬菜。
李仙灵机一动,思衬:“我若抱着温彩裳强逃,定激起两人凶意。这二人已中重创,但实力底蕴摆在这里。我能避一时,便是一时。我若搭乘菜公马车,无声无息离去,更是稳妥安全。”
心下已有决策,说道:“两位前辈,我知这些刁民,最喜欢缺斤少两。我去后厨盯着他们,炒两碟小菜虎、犬碰杯饮酒,摆手笑道:“去罢。”
李仙朝后厨走去。行约数步,虎者忽道:“且慢!”
李仙暗自警惕,浑身紧绷。温彩裳亦惶焦不已。李仙回过身去,面孔微微侧转,刚好背光,半边面庞掩在暗处,从容道:“两位前辈,可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品。实在不行,小弟也会些厨艺,亲自下厨也行。”
“你小子,这是抱着美人,便不想撒手了么?”虎者不悦说道。
李仙说道:“哈哈哈,原来是两位前辈急于一亲芳泽。确是我疏忽了。我这便将这贼妇,放在两位前辈身旁。”
温彩裳眉头紧皱,指甲扎入李仙小腹,微微摇头。
虎者说道:“别急。我可没说什么,你便先抱着罢。”罢了罢手。
他既急美色,欲得偿所愿,又惧温彩裳手段,心思交杂。方才入城一路,心浮气躁,急不可耐欲将温彩裳把玩戏弄。进入客栈后,心安定下来,这欲念更重。但瞧见温彩裳白裙刹那,想到两位兄弟身死惨况,不禁阴影加剧,又止了念头。
他兴致大涨,端起酒碗,说道:“犬兄,来,饮酒,祭奠死去的兄弟!”
虎者名曰“张虎”,犬者名曰“李犬”。与死去的鹿者、蟒者,互为结拜兄弟。早年入“墟地’,瞥到温彩裳风华,由此痴迷,荒废武道,一心抱得美人。被温彩裳戏弄消遣,后来得知真相,前去质问,温彩裳一个不悦,将四人打成伤残。
李犬说道:“兄弟几放心罢!那贼妇被我两生生擒拿了!你们所受的屈辱,我会替你们偿还的。”张虎说道:“若非鹿兄、蟒兄冥冥庇护,我两人怎能这般莫名其妙将那贼妇擒下。说来当真扬眉吐气,我从未见那贼妇这般失态,想起当年,她何等神气,简直天上神女,高不可攀,瞧我一眼,便是为她生,为她死也心甘情愿,如今. ..哈哈哈,很快我便能。叫她欲生欲死啦…”
“哈哈哈。”李犬说道:“改日叫她尝尝虎兄把式,只怕会更为失态。”
张虎说道:“何止,我需叫她陷入泥潭,受尽屈辱。”
两人碰杯畅饮。
后厨内。
厨子将锅烧得滚烫,倒入猪油膏,下菜下肉,发出“滋滋”声响。香味飘散而出。后厨有一扇后门,此刻敞开,几名店小二来回搬运菜肉食材。门外马车停靠,菜公坐在车沿,一个劲的催促。似隐隐间瞥到温彩裳,伸长脑袋打量。
温彩裳身有血迹,衣裳却算整洁,落难无助,身缠枷锁,韵味十足,加之本身容貌极美。顷刻间将菜公迷住,温彩裳冷眸扫去,菜公却不怕。李仙瞪去一眼,那菜公这才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李仙故意发出动静,朗声催促厨子炒菜。
待马车中菜肉卸尽,李仙看准时机,趁谁也没注意,轻轻藏入马车中。他运有“轻字决”、“浩渺腿”诸多武学,身体轻灵如落叶,藏入车厢时毫无震动。
菜公乃市井小贩,不会武学,并未觉察。领了菜钱后,“驾”一声远去。
后厨陆续上菜,张虎、李犬畅饮美酒,大口吃菜,畅爽难言。了却一大心结,此间快意,唯有吃酒喝菜,尽吐豪言方可舒展一二。酒肉交谈间,尽是如何惩戒温彩裳,如何折辱她,如何逗弄她. . .言辞毒辣,污言秽语,不忍直听。
过了好久,张虎说道:“是了,那剑雨楼的小子,难道真让他也爽爽?”
李犬冷笑道:“那小子倒霉,要么死在温彩裳手中,要么死在我俩手中。我们当时苦苦追求,连让温彩裳高看一眼都难。这小子若这般轻易,便能尝到她滋味,当初的我们,岂不太过可怜?”
张虎说道:“是极,温彩裳落于我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