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1 / 3)

第48章十六岁

李姻同宁氏闹性子,不肯回家,硬是和戚云福蹭了床同睡,翌日早膳时宁氏亲自上门来逮人,她才别别扭扭地跟着上了轿子。宁氏对戚云福恭敬依旧,态度却不似从前和煦,想必是知晓她师父后,心里有了结。

戚云福让宝剑去查一查马义,看京兆府是否还留着当初的案卷。新年新光景,孩童环髻系红,穿着喜庆的大红衣裳在街上提着柿子小灯笼跑顽,街集回荡着欢声笑语。

戚云福也围了披风出来,冰天雪地的买了大把冰糖葫芦,嚼着酸甜的山楂到处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宽阔庄严的地段。她昂头一瞧,好家伙被她溜达到国子监来了。京城私家书院不少,生员以富家子弟居多,但国子监却是只招收公侯和官员子弟,这官员还分了品阶,四品往下一般没机会。若学问实在做得好也能进去读书,只是国子监里拉帮结派风气严重,前三品大员的子弟团社讲学,互通资源,公侯子弟拿下巴看人,压根不屑于同小官之子打交道。

家世低微的小官子弟,若心智不够坚韧,进去了也得遭受排挤,学不到甚么真本事,国子监与其说是朝廷办的学监,不如称之为京官子弟的交际场,用来扩展人脉关系的。

年初国子监尚未开学,门庭清冷着,只有一须白老翁在给石碑描金,他穿着素净,可料子却是官绸,头上还有一顶冬制的文人帽。戚云福好奇地走了过去,瞧了片刻,发现这老翁在描国子监建学史名人的名单呢,排外第三位的居明晦,她在脑袋里扒拉片刻,才想起这是居村长正经的名字。

“这石碑都旧了,作甚不换新的石碑再描金粉?",戚云福皱着眉头:“你这样和屎里插/花有何区别?”

须白老翁乍一听这粗俗的比喻,描金的笔顿住,神色不虞地扭过头来,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面前口出狂言的小姑娘。须臾瞳孔微微一震,认出了人。

册封礼上百官朝贺,他作为国子监祭酒,位置靠前,对这位身份尊贵的新郡主还算有几分印象。

王祯懒得行礼,装作自己老花眼没认出来人,继续转回去描金,慢悠悠说道:“国子监在户部的预算也是有限的,平时食堂加个菜还要和学子们拉赞助呢。我这金粉一描,新字旧碑形成强烈对比,等开学了人人都和你一样看出石碑旧了,配不上这描金字体,到时候自然有人给老夫换新石碑。”戚云福听他讲得头头是道,心想这老头可真贼啊。“你不卖字帖吗?我看你这老头也是个大官,字儿应该写得不错,可以赚点。”

文官面相极易辨认,主要是气质文雅,和粗人不同。王祯:“卖字帖能挣几个银子?”

戚云福脱口而出:“我先生一张字帖能卖千金。”这胡咧咧的话王祯能信才有鬼,他笑呵呵地问:“你先生是江南文豪?”戚云福摇头。

他再问:“那是隐世大儒?或者当朝首辅?”戚云福还是摇头,居爷爷都辞官了,首辅只能算是前职,如今是南山村小课堂的启蒙先生。

王祯戳破她大话:“既然都不是,那他的字帖凭什么能卖千金?你可知老夫是谁?老夫的字尚不敢说值千金。”,

他作为国子监祭酒,有为人师长的形象和文人包袱在,从不会以才学给自己谋利,因而在京中他的字帖也算一字难求。戚云福拿糖葫芦棍子点了点石碑上′居明晦'三字,没心没肺道:“喏,他就是我先生。”

虽然没学到甚么本事,但起码有个名头在,能唬唬人,要真校考起来,还有姚闻墨和牛蛋顶上呢,不怕堕了居爷爷的名声。王祯…”

若是居明晦,那确实值。

不过为甚么她的先生是居明晦?居老何时开始收弟子了?现在还收不收大龄弟子?

王祯晚了居明晦十多年入仕,可以说自科考起,就一路看着他步步高升,最终官拜首辅,而他只能默默仰望着那一道追不上的光辉。等他终于熬出头,在官场上有了一席之地,想凑上去和偶像建立一段知己情时,居明晦就被罢了官,携着一家老小离开了京都。王祯悔恨不已,早知道当初厚着脸皮混一个记名弟子的名分了。他搓搓手:“我怎么知道你话里真假,除非将你先生的字帖拿出来,教我辩认一二。”

戚云福瞅着他,明亮通透的蔚蓝瞳孔似一汪清泉,将王祯看了个透底,王祯尴尬地咳嗽一声,面不改色地为自己找补:“其实老夫也不是很想看,随口一言罢了。”

“好吧,本来还想说回府里拿给你呢,既然你不想看就算了。”戚云福惋惜地摊了摊手。

王祯绷紧的脸皮猛抽了一下。

宝剑去查了马义此人,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京兆府离开后就回王府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知戚云福。

那马义,如今已是东堰伯府的家奴,而当初被侵占的良田,也成了伯府私产,改建为农庄。

马义在农庄里干了十多年,早已成亲生子,安家置业,对东堰伯府是忠心耿耿。

这事儿其实并不难查,只是之前一直没人关注过,马义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物,在京都里就如同草芥。

“看来真有猫腻,有马义这人的画像吗?”宝剑:“有也是十多年前存档在京兆府的,过去这么多年,他的面相

最新小说: 阴暗渣女O但万人迷 小漂亮总被强制宠爱[快穿] 吾妹难谋 朝夕妄想 非婚不可 大明第一书商 在中世纪当女伯爵 村民饥荒我吃肉,我把儿媳养肥肥 回航天气晴 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