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做事一向干脆利落。
将顾长风免费“卖”给剑宗之后,次日一早便乘马车离去了。
顾长风本以为——
欧阳清昭将他留下,定会让他暗中筹谋一些事情,然后和裴、薛、柳三家明争暗斗,好好大干一场……
为此,他还特意让苏清雪把梅、兰二女提前带走,生怕到时候战火一起,自己顾不上她们的安危。
可出乎意料的是,欧阳清昭压根就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事,只是吩咐他暂且留在云峰客栈,好生静养,安心等待。
“也不知道要等什么?”
顾长风看不懂欧阳清昭的操作。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如今身边没了梅兰二女,岳举人又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一时间竟有些孤身无事的惘然。
闲着也是闲着。
他从“菩提空间”里,将古墓中所抄录的三门功法拿出来,开始钻研。
《易筋锻骨章》,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内功心法。
只不过心法内容残缺了许多文字,顾长风抄录时将缺失之处空了出来,如今再看,便是这般:
“……人徒知()坐息思为()()之功,()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体用()修,即动而静,虽()而宁……”
也就几百上千字的心法口诀,硬生生地变成了“填空题”。
修炼内功,本就是一件极其凶险之事!
就这样的功法,谁敢贸然修炼?
一旦出了差错,轻则身体残废,重则走火入魔而亡,欧阳锋那种练废脑子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
若非手握“菩提手串”,顾长风对这种残缺的心法根本就提不起兴趣,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是动笔抄录了。
“我有‘紫霞秘笈’,其实对‘易筋锻骨章’的需求并不高……”
顾长风这般想道。
于是,他将注意力转向另外两部功法:《蛇行狸翻之术》与《大伏魔拳》。
这《蛇行狸翻之术》,是一门诡异灵巧的轻功,风格迥异于华山的《金雁功》,各有千秋。
只是这个名字……实在土得掉渣!
顾长风暗自决定:待完善后,必须改个高大上的名字!
《大伏魔拳》,则是一门至阳至刚的拳法,拳意刚猛,气势如虹,倒是个不错的功法。
思索再三。
顾长风决定先做《蛇行狸翻之术》这篇“填空题”,以补全自己在身法上的不足。
这一做,便是两日。
“太难了,太难了!”顾长风抓狂至极,简直想把它撕了。
从全文的内容来看,现在的完成度连百分之五都不到。要彻底完成,恐怕得全神贯注地做一个月以上。
顾长风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第三日,他终于受不了了,索性拿起剑,开始练习“洞中剑”。
这套剑法自整合出来,他一直没机会细细打磨,如今终于清闲,正好趁此机会静心练习。
凭借着“菩提手串”的功效,他练起剑来,上手极快。但要精通,还得靠一个“练”字。
无论是剑法、刀法还是拳掌等武技,终是讲究一个熟能生巧。
接下来三日。
顾长风一直专注于“洞中剑”的修炼,对剑宗的局势并未多加留意。
裴、薛、柳三家始终按兵不动,剑宗方面也未见有何反应。
除了些零零碎碎的小摩擦,局势看似仍旧平稳,表面上相安无事。
整个长安,依旧热闹非凡。
街市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酒楼茶馆高朋满座,楼上传来丝竹轻音,连街角的说书人也围满了听众。
车马如龙,行人如织,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孩童追逐打闹,百姓笑语盈盈,仿佛整个长安,仍沉浸在太平的温柔梦中。
就连坊间的闲话,也不过是哪家姑娘要出阁,哪家绸缎铺子又开始降价促销。
秋风凉爽,阳光明媚,长安城中一派太平景象。
但对顾长风来说,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到了傍晚时分,成不忧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目光古怪地打量着他,问道:
“你刚刚练的是什么剑法?怎么看起来如此阴森鬼魅?完全不像华山剑法。”
顾长风停下剑招,擦了擦额上的汗,笑道:“下山那天,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我夜观星象,自创了一套剑法!”
成不忧“哦”了一声,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斗嘴,而是很沉重地问:“能帮一个忙么?”
顾长风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忙?”
成不忧沉吟片刻,一脸肃然:“昨晚,萧烈萧寒死了。”
顾长风神情一凛:“那三家,动的手?”
成不忧先是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是季无咎动的手,但背后肯定是那三家,只不过我们没有找到证据。”
顾长风皱眉:“季无咎又是何人?”
成不忧解释道:“此人刚从青海过来,你没有听过也不奇怪。但他师父‘白板煞星’,你肯定听说过。”
白板煞星?!
顾长风眼神一凝。
这“白板煞星”没有鼻子,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