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与这位刘施主真正相谈过佛法经书,但我确实见过他,他是到过我那别院的。”
“虽只是一面,但他能在那会赶到我的别院,要说他又去了禅房那边行凶,即便他有轻功纵横之术,也很难。”
好啊,一个要保世子。
一个要保世子跟学子。
祈王气笑了:“真是大开眼界,出家人不打诳语,静夜师父你敢对佛祖发丘?〃
静夜:“可,若有谎言既下十八层阎罗地狱,要么灰飞烟灭,要么下一轮回入畜生道,并且我之血亲,除女眷之外,其余全部与我同罪。”“之所以避开女眷,是因为女子来这世上本就艰难,若似渡劫,实在不必因我再被连累。”
他现场就开始发誓了,义正言辞,认真非常。祈王:“?”
众人:“???”
刘无征:“!静夜师父你.….”
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出家人…出口就是灭满门的雷霆炼狱啊。
言似卿神色顿了顿,对这位闻名天下的大师有些无语。廖家老祖母惊了,满口说:“大师万万不可。”主持:“阿弥陀佛,静夜你何至于此。”
祈王打断他们的吵闹,冷眼看蒋晦,“那你呢,赤麟,他们都在保护你,你可认罪?”
蒋晦不理他,看向言似卿,“主官在此,可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言似卿本来不看他,被这人故意喊了,回头瞧他。“殿下可认罪?”
蒋晦先发起手,见她回眸,手里且重新拿了那大理寺的查案小册子,眼神对视时,他先狼狈败退了。
言似卿也别开眼。
他们都想起了此前的事。
若此生不再相见还好,就当过了,落水无痕,偏偏不到三个时辰,又见了。何其尴尬。
蒋晦耳根子都在发红,本来抵着桌面从容击打桌面的手指默默移开,借着审讯桌子格挡,默默揪了袖子。
她肯定生气了。
不远处的小云两人都替自家殿下尴尬一一他可是借了她们的嘴说了一些潇洒的决绝狠话。
还说什么他想要的补偿都已经得到了……不在乎她如何如何。结果现在呢?
殿下您为何有一种犯下了滔天大罪的坐立不安感?“他们不认,那我也不认。”
言语竞有点心虚,又带着发脾气的傲娇。
人就是这样的,越心虚,越色厉内荏。
祈王更火了,这可是他灵机一动精心造成的大好局面,怎么对这些人而言如同儿戏!
倒显得他可笑了。
言似卿心里也有火,但不愿意人前显露风月暖昧,就低头看了册子,在祈王又插话之前,先看向刘无征。
“大理寺门人查看你的住所时,提到有灰盆炉子在昨晚生过火,且木柴烧透,说明你一直在用火。”
“你认罪,自认凶手,但假设你是在后山对禅房出手袭击过,既是凶手一方,你逃亡的路线必然依旧是后山,从后山要绕开当时各个节点的护卫,走的只能是崎岖绕远的偏僻小道,再从斜坡山体抵达你的住所,再处理全身所有衣物鞋袜以及那一副天机营弓弩,换衣藏物,就算有轻功身法,早有计划,精打细算,所耗时间亦是不菲一-那,是没有时间让你烧炉生火烘干头发的。”刘无征错愕,下意识抹了下发丝。
他的头发确实干了,也确实烘干头发。
他,确实不是凶手,也撒谎了。
言似卿:“但假设你去的是法堂,后面又去找了静夜师父,去了,却没有入别院接触,但不肯承认,还很快跑回自己住所烘干了头发,不仅如此,还心烦意乱,翻了好多书看一一以至于你的书架乱糟糟的。”“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你不敢说,宁可承认自己是凶手。”“这是死罪,能让你这般恐慌的,也只能说明你一旦说出实情,后果就是惹怒得罪不起的人,会连累你在意的人一-比如你的老师们。”“静夜师父不至于这么可怕,那就是静夜师父会见的人,让你恐惧。”全场静默时。
大部分人都反应过来了:所以刘无征不是凶手,但静夜也不是,因为他们能互证,可还有一个第三人,这人的口供很重要。只要三人互相作证,都飞案情相关的凶手,那东陵侯所谓抓凶就十分可笑,他自己反而可疑了,相应的,世子的出手也顺理成章,谈不上任何罪名。言似卿又看下静夜师父,“同理,静夜师父也不肯提及自己会见的人物以及昨晚经历,也自认未曾撒谎,只是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一-你说你昨晚见过刘举子,应该也不算撒谎,你确实知道他来了,也知道他见到了那晚实情,害怕逃走了。”
“你既不想害了他,又不肯把另一人扯进来,可能也有跟刘举子一样的顾虑,于是有了上面的供词。”
“那位当夜去你那的人,如今也在这里。”“只要你们两位不松口,对方这辈子都不会被牵扯进来。”“你们两人也可以互相为证。”
“只是证据有些残缺,若是陛下过间.….”“不用等父皇问,我承认还不行么?”
最后突兀一句女声惊住了不少人,因为不是言似卿的声音。1众人齐刷刷看向此人,连祈王跟蒋晦都未曾料到,齐齐错愕。祈王皱眉,“怀渲?你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