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起夕云的小手,道,“我只是太无聊了,突然想做一样美馔带你们尝尝。”
一提到吃得,夕云也有些馋了,她点点头,高兴地依偎在娘子怀中。马车缓辔徐行,忽地,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持缰绳的车夫唾骂一声,停了下来。
吵嚷的街道间,林意映隐约听到一声似动物的低鸣声。她掀开车帘,询问车夫,“发生什么事了?”车夫指着前面地上那一摊白绒绒的东西,道,“禀夫人,有只找死的狐狸突然冲到车前,被马蹄踢飞了出去。”
顺着车夫手指的方向,林意映果然看到那地上,躺了一只身上渗血毛绒绒的白狐狸。
“许是已经死了,你把它拿过来,一会找快滴埋了。"林意映吩咐。车夫便将那血淋淋的狐狸拾起来递到车上。狐狸滩成一团,一身白毛都被染成了红色,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夕云好奇地打量这只死狐狸,忍不住用手碰了碰,惊奇道,“夫人,你看这狐狸好生奇特,它的额头中间的毛竞是金色的。”林意映才注意到这只狐狸很漂亮。
不是一般的漂亮。
“可惜了,它的身上的骨头似乎都断了,活不成了。"林意映说。话音刚落,那拉拢的狐狸耳朵忽然翘起一只,夕云惊讶道,“娘子,它是不是还活着?”
林意映有些惊奇,她探出手轻轻触上那狐狸的身上,指尖刚碰到那团绒毛,狐狸的委地的尾巴忽地翘了起来,又长又顺滑的狐狸尾勾上了她的手,仿佛变成一条黏人的蛇,缠绕在她的臂腕上。
而那只狐狸也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漆黑乌亮的狐狸眼中,倒映着她的面容,发出浅浅的狐鸣声。
异香环绕车厢,狐狸毛蹭地她林手腕痒痒的,林意映顿时来好心情,她盯着这只毛绒绒,像是朝她撒娇的小狐狸,莞笑道,“既然没死,那便跟我回府吧。”
抵达府邸时,阮清便在门前等待,看到那袭熟悉的身影下车,少年欣喜地上前迎接,却在看到下车女子怀中抱着一只受伤的狐狸时,眼底的喜色迅速被一阵阴霾覆盖。
阮清上前,目光直勾勾落在夫人那轻柔安抚狐狸的动作上,喃喃,“夫人……怎么还带了一只受伤的狐狸回来?”
这狐狸的伤口还在流血,林意映来不及与阮清多寒暄几句,只匆匆落下一句路上捡的,她便径直回到府中,想着为狐狸包扎伤囗。阮清被抛在了后面。
他眸色微红,心中万分不解。
佘靡死后,这几日他好不容易能与阿缨多亲近些,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半死不活的死狐狸!
阿缨竟还为了一只死狐狸,无视他…甚至连一眼都不曾看向他?是他色衰爱弛了?
可他明明风华正茂!
指节咯吱,捏得青白,他屹立在风中,好半晌低声安抚自己心中那无名怒火,“不过是只畜牲罢了,又不是人……”他年轻,身子好…有的是机会,何必和一只畜牲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