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极了。
该不会要掐她的脖子?
萧灵鹤第一次面对谢寒商心生逃意,委屈包泪,柔柔弱弱唤了一声:“世子。”
替身游戏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她发誓一定要治好他的病。哪怕他恢复以后再次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也不在乎。被打过的地方,却在此时,慢慢地窜上来一丝凉意,萧灵鹤陵睁,感到身上丝缕寸寸被抽离而去,传来一阵阵淅浙索索的声响,像是轻纱盈盈地坠了地,绣履慢慢地落在脚踏。
一股掺杂了夏日湿润水汽的凉意,被如水的月光推入房舍,将她缠绕。臀上的疼痛消散,好像不那么疼了,但感觉又不曾完全消失,而是化作另一种,令她难以启齿的感觉。
其实并不难以忍受。
她跪在拔步床上,被他托住纤腰,向他靠近。萧灵鹤一瞬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帘幔溢出了一丝轻颤。
接着,便似烟云被风卷积着那般狂舞。
像是密密匝匝的雪花随着清风飘卷,卷入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萧灵鹤鼻音缱绻地叫了一声:“谢寒商……结果换来屁股上又挨了一下:“不乖。该叫我什么?”萧灵鹤吃痛,耐不住性子骂,“你真的坏死了。”但语调却不是咒骂,打情骂俏而已。
谢寒商亦是在观察着,公主殿下的脚趾轻轻地翘了一下。“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坏,你道貌岸然,你早就想这样,欺负我了吧”她回想起当年,她用更过分的欺负他时,那时简直没给自己留条退路,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但萧灵鹤还是欲哭无泪。
谢寒商哼了声,倒是主动承认了:“不错。”萧灵鹤睁开了眼,回身望向他:“什么时候开始的?”谢寒商道:“很早。”
她想继续刨根问题,但突然忆起不能了。
他眼下是话本里的“世子”,不是现实里她的驸马,他们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并非正经夫妻,并没有成过婚。
医者言犹在耳,不能盲目地谈他的过去。
谢寒商大约是觉得那样够了,便将她抱起来,捞回怀中,双臂静静地环住他的公主,将头轻低,垂入萧灵鹤的颈窝,“灵儿,我道貌岸然不假,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独占你,每见你与旁的男人说话,我都恨不得待你如此,日日夜夜如此。教你离不开这尺寸之地,只属于我…”萧灵鹤竞不知,他还有如此疯狂阴湿的一面,她过往只觉得他生如天山之花,如不染凡尘的九天之雪,难以亲近,纵然将他再玷污千万遍,他依然那般清高孤傲衣不染尘。
可他竞然说,他想日日夜夜欺负她,他想让她,只属于他。皮囊之下是谢寒商的灵魂,原来他对她的爱恋早已深到如此地步,但因她的折辱而产生了扭曲。
她真是不该,不该那样待他的。
把好生生一个人,变成了一只阴恻恻的男鬼,这是她造的孽。今天被他如此这般,只能是冤冤相报,因果自尝。只是,萧灵鹤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不是,我究竞与哪个男人说话了?”
总不会是那个已经被他打死了的铁凛吧?
他不正面回答,哼笑了两声,语调轻蔑。
食指戳了戳她的心。
“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灵鹤气咻咻地咬牙,本宫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
本宫向来洁身自好,从不干红杏出墙的事!不好意思,本宫不清楚,本宫现在只清楚你是个变态!大
谢寒商头痛欲裂。
这是他第三次清醒了。
这一次清醒时分,记忆回笼得快一些,几乎只是坐起来调息片刻,关于他变成疯魔“世子"的记忆,便如潮水般一股脑涌入识海。“女人,你只不过是她的影子!”
“定是你这妇人耐不住寂寞了,来寻本世子消遣。”这些混账话,如何能对公主说得出口。
头痛中,又是一道振聋发聩的声音撞击向脑海。“难道不是吗?你莫以为我不知,过去你一直在喝避子汤!”避子汤。
谢寒商瞳孔微微一缩。
仿佛触及了心底里某个恐惧的角落,霎时浑身僵直,血液凝固。身后床榻上,一条柔嫩纤弱的藕臂,如藤蔓般不疾不徐地蔓延过来,摸向他的腰间,谢寒商忽地忆起昨晚将她在这床榻上肆意欺负的种种,懊恼地无言以对。
原来公主会对谢寒商不假辞色,挞伐羞辱,却也会对一个分裂出来的不存在的人,甘心做到如此地步。
公主她,当真是喜欢上了那些由他的灵魂承载着的不同底色么?那些人,到底只是虚无而已。
公主也会喜欢虚无之人,就是唯独无法对谢寒商垂青。谢寒商抿着薄唇,种种所念偏执,最终,化作眼角自嘲的笑意。那条手臂的主人渐渐觉得几分不快,发出一道睡梦刚醒的喃喃声:“你醒了多久了?”
谢寒商挣脱了她,起身去拾地上散落的衣物。萧灵鹤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打理好了自己,衣冠楚楚地站在他眼前,见他这会儿知道要脸了,全然不是昨晚上没脸没皮的模样,不禁冲口道:“口口完本宫就要走了?”
他一怔,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萧灵鹤想到他的种种可恶之处,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