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过秋尺素′这个人。”萧灵鹤从她刻意的强调里听出了一股“此地无银"的味道,她安抚了下激动的妹妹,柔软的掌心落在萧清鹂的肩,提点萧清鹂。“你可打听过,他去了何处?”
萧清鹂摇头,“我还管他去了何处?连名字都在骗我,可见并无真心。何况像这种伶人,不都是成日里东家走西家逛,各府上摆擂台唱堂会么?若是哪家的官眷娘子眼瞎看中了他,邀请他去做了入幕之宾,为他赎身,他欣然同意,实属正常。既如此,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萧灵鹤还想问一句,你就没有想过,也许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伶官?
不过看着妹妹如今这决绝的模样,又想到北伐之战已经热火朝天,生死未明,多说无益。
况那位伶官是何心心思,的确雾里看花。
贵阳也不会轻易再把脚踏进婚姻的河流了。大
转眼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已至。
谢寒商奇袭拔寨,率领一支骁勇的骑营连夺两县,缴获了北人大批军械物资。
这日夜晚,正好能与夏信会和。
两人许久没见,脸上身上都添新伤。
夏信自己不打紧,他这张脸的损失远不如谢寒商那么大,看着谢寒商挂了彩的俊脸,他忍不住揶揄:“不知嗜美如命的公主殿下见到谢公子白璧有瑕,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宠爱于谢郎?”
谢寒商脸色不虞。
夏信也未料到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戳了谢寒商的肺管子,尴尬且发愣了半响,想要补救。
还未来得及开口,营地外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给谢寒商的。
驿使道:“书信上个月就送到了崇县,但将军拔寨攻城,闪击千里,信差见不着将军,故等了这么多日,等到将军暂时歇在云水县,才得以将信件面呈将军。”
夏信好奇地瞥着:“谁送的信?”
驿使回话:“城阳公主。”
夏信:…”
半响,等谢寒商接过信,见着他眉眼一瞬软和如棉,夏信抬起手敲自己的额头:“得,我又成丑角。”
谢寒商根本对其置之不理,一心读信,信纸很薄,字样顺烛火的光芒透过纸背。区区数十个字,他竞翻来覆去不知读了几遍,眸光愈发地温和亲切,这和战场上一个冷眼吓死一个北人兵的谢寒商迥然两样。夏信又搬石头砸脚地多嘴:“写了什么?”谢寒商合上信件,终于施舍了夏信一个眼神,语气温润:“公主她,上个月生了一个女儿。”
夏信:…”
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子正中胸口。
直觉告诉他,要是再不走,很快谢玄徵这厮就要向他卖弄他们夫妻有多么恩爱了,夏信心里哀嚎,拔腿就要走,可惜没能快得过那位行色匆忙的驿使,落在了后脚,耽搁的一瞬间,足以被谢寒商叫住。“寄梅哪里去?”
夏信的脚被黏在了地上。
回眸,看向烛火里温润儒雅的男子。
他俊颜微偏,似有好奇之意,淡淡地看着夏信:“我当爹了。寄梅不恭喜我一句么?”
夏信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极其艰辛地挤出两个字:“恭、喜。”他说完这句话想接着自己未完的事业一一溜之大吉。但业未半,又被谢寒商叫住:“寄梅。”
他悻悻地戴上了自己的虎纹兜整,转过头道:“我突然想起我营里还有事,副将找我喝……
他的话被谢寒商柔声打断:“算算日子,今天是我女儿的满月酒,和我喝两杯吧,也算你尽了心了。”
夏信:…”
鬼才要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人喝酒!
大
“干哈哈哈!”
夏信捧着酒盏,激烈地和谢寒商一碰。
“祝贵千金百岁无忧,貌美如花,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哈哈!”谢寒商与他不同,他的酒量从戒酒之后又退回了原地,知晓不能喝太多,便饮得十分克制。
夏信捧着一只比他拳头还大的碗,而谢寒商仅仅只是用寻常酒杯。夏延昌麾下军纪严明,屋里家教更是森严,自是不许后辈酗酒的,夏信的酒量也没有谢寒商想象的好,三杯两盏黄汤下肚,就熏熏然倒在了地上。谢寒商沉浸于初为人父的喜悦里,一整晚上,一边喝酒,一边其实在发呆。他以为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女儿到来的这一天应当会平静地接受,可事实上他坐立不安,端着酒盏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没法一个人静处,才想方设法留了夏信喝酒。
杯中之物清冽,照着一张呆愣的脸孔,一个静默的人影,良久良久,他才将杯中的酒水饮尽。许是酒水催发,胸口烫得宛如亟待喷薄的岩浆,似要盛放不住了自胸腔里溢出。
很想找一个地方去宣泄。
于篝火脸盆、军帐矗落的夜晚,却无地发泄,只好寄托于酒。她还好么?
生产定是极其艰辛吧,她定是吃了许多的苦。她在来信之中寥寥数十字,只说女儿有多么可爱,多么漂亮,绝口不提过程的艰难苦楚。
只怕也只是免他担心,故报喜不报忧。
便同他往日一样。
谢寒商无法摁捺,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想要回一封信。迟了一个月才收到公主的信件,但只要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