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前任与现任
印姜迷迷瞪瞪地抬眼,她砸吧着嘴。
好烫。
尼格霍尔茨像被掐住命运的后脖颈,他动都不敢动,印姜咬了半天,连哨兵的皮都没咬破,就像是叼着那块的肉磨牙一样。尼格霍尔茨也发现了,他笑起来,指引道:“你用点力啊。”
用力,用力什么?
用力咬人?
我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咬人……不对!
印姜有些恍惚,她想了一会儿,收回手指起身,毫不留情的动作让身下的哨兵眼睛泛红,他一时有些委屈,又不敢说什么。印姜在空间戒指里找了一会儿,掏出一条黑色的抑制环干脆利落地扣在尼格霍尔茨脖子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冷淡道:“尼格霍尔茨,你什么时候连自己的信息素都控制不了了?”
红发的哨兵僵了僵,他眨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只是讨好地笑笑:“我们链接了。”
啊对,意味着我现在链接完你,晚上还要赶场子到阿莱耶那儿。那可太荣幸了。
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向导吗?联邦的两个ss级全给我标记了。她站直身子,对眼前跪趴着的哨兵感到由表的难搞。她本来以为尼格霍尔茨对她的血液会有一定抗性的,结果他的高热期来的比阿莱耶都要猛,阿莱耶情动,但可以控制。尼格霍尔茨连自己的信息素都控制不住了。
印姜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身上有多么浓重的味道。她将地板上的哨兵拉起,毫不犹豫地把有些瘫软的哨兵推入浴室,打开淋浴头给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印姜。"冷水劈头盖脸落下,尼格霍尔茨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心中的难过,他小声问,“你讨厌我么?”
“没有。”
“你生我的气了么?”
“生过,但现在不会了。”
尼格霍尔茨将湿发从眼前拨开,与穿戴整齐的印姜相比,他既狼狈又失落,闭了闭眼,颓然地问:“你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离开?”他本来没想过会得到印姜的回答。
但印姜说:“很多事叠加在一起吧,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长痛不如短痛。”
“什么叫做,看不到我们的未来?"尼格霍尔茨擦了一把脸,他扶着墙,站了起来。
这时,印姜才看出他过去的一点影子,尼格霍尔茨又重复问了一遍,他的语气中带了点不易发现的怒火。
印姜慢条斯理道:“就是,我不愿意臣服于任何一个哨兵,可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必定要成为你的附庸。所以,还不如在大家都闹得不体面前直接分开算了。”
她的话怎么能这么绝情。
尼格霍尔茨的胸脯起伏,他咬牙:“你答应过要和我去毕业晚会的。”这下印姜有些心虚,她失约了。
印姜轻咳一声:“我一直在向你道歉,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歉意。"尼格霍尔茨看着她,在水幕中,印姜不知道划过他脸颊的水珠到底源于哪儿,她只能愣愣地看着哨兵红着眼眶悲伤地说:“我只想你爱我。”
尼格霍尔茨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他郑重道:“印姜,请听我说,我已经明晰我的心意一一我爱你,不论你的等级、来历、背景。不论其他人如何谈论你,不论世事如何变化,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我爱你。晋级的那天,躺在冰冷的地极上,我觉得我会死,我满脑子唯一的想法就是,多么遗憾,我从未和你说过我有多么爱你。”
见印姜想要开口,他伸出手掌下压,近乎祈求道:“让我说完,好么?”印姜迟疑地点点头。
于是他继续道:“我知道你会生我的气,因为我从未尊重过你,我总是将我的想法强加于你的身上,你不主动说出来,我就将它当作默认,可其实你可能并不喜欢。你走了之后,我有一段时间非常痛苦,我假装一点都不在乎你,我…他咽了口口水,继续道:“我每天都杀很多的异兽,污染度一直在上涨,终于有一天,我想我会死于异化。可我忽然好不甘心;啊。”他的尾巴没有生气地垂到地板上,尼格霍尔茨松了松脖子上的抑制环,他垂眼,继续道:"在理智快要消失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某一个下午,我们都没有课,你偷偷拉着我到机甲院那个镇院之宝一一探索历时的索拉科元帅驾驶的猩红之月机甲上,那是全校最高的位置,因为元帅的赫赫威名,从来没有人敢于冒犯它,即便是我也不会想到那么做,可你拉着我上去。你告诉我,世人都觉得索拉科元帅孤独一生,他唯一的妻子是国家,但其实不是,真相就在机甲的内舱里,这么多年来人们过于崇敬他以致于不敢进去。于是真实的历史就隐没在尘埃中。
那时候,我以为你在骗我。
我们在那上面看了日落。我以前从不会特意给制造光源的机器命名,但你说,它叫”太阳”,看太阳升起落下,再升起,再落下,其实是件很浪漫的事。因为不论时间如何流逝,太阳总会升起。我没说话,我觉得你太过执着于这些虚无的概念。
可是那时的景色确实很美。
那里真的很安静,即便是以我的听力也几乎听不到人声。我枕在你的腿上,听着你的心脏规律地跳动,你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好像我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