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吃的是……”
陈禹不用想也能猜到。
“可狗哪有人讷啊，就有人想招把狗给套住，挂在树上剥皮，拣几根柴火炖了就吃，当时都疯抢啊…”
“后来呢……”
“后来人也没了，狗也没了………”
钱掌柜的语调有些低沉，他非常庆幸在最后的三个月里他躲进地窖，苟且偷生，没有看到更多惨绝人寰的场面。
只是老婆、伙计……
唉！
“站住！”
远处忽然飞过来一道影子，陈禹大吼一声，那团影子似乎受到了惊吓，跑得更快了！
“叔，刚才过去的是啥？”
“不知道，这年月瞅见啥玩意都不稀奇。”
钱掌柜让陈禹吹灭灯笼，在一片漆黑暗夜中，两人清晰看到广场上闪烁起无数淡蓝色粼粼鬼火，一团团一簇簇，随着风轻轻飘荡，仿佛漫天繁星落到了人间，看得陈禹头皮发麻！
“叔，快回去吧！”
俩人匆匆回了山货铺子，躺在炕上，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陈禹仍然心有余悸！
宁为太平犬，勿作乱世人！
第二天陈禹也没走，帮着钱掌柜把铺子收拾了一下，又陪着他说说话唠唠嗑，免得他想不开干出点傻事渐渐地，一队队小兵进了城，挨家挨户统计残存的人口，陈禹惊讶发现围绕广场这一圈三十多家买卖店铺，只剩下钱掌柜一个活人！
“这是我家祖宅，早在前清那会儿就买下了，地契都在这……”
面对上门统计的人员，钱掌柜非常配合，翻箱倒柜把地契房契拿出来，给人家看。
“别人都死了，你又是咋活下来的？”
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中年人看过房契，略略点了下头，忽然脸色一沉，冷声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