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看到顾媛芳的反应，脸上职业化的笑容不变，甚至带着一丝理解的宽容，似乎觉得她的震惊在情理之中。
他把目光重新投向李默，等待着这位年轻老板的回应，心中盘算着这个价格应该颇具吸引力，尤其是在这个互联网寒冬。
五十万的广告费对于这种小论坛来说绝对是天价！
尽管许晨对马总的决策很不理解，本来就拮据的他们，还要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小论坛投广告。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作为合格的职业经理人，他还是毫不保留的执行董事会的决策。
然而，对面这个年轻人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李默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他原本放松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微微前倾。
“许总。”李默缓缓摇头，“抱歉，这个价格，我接受不了。”
许晨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李总，这个价格对于我们滕迅目前的预算来说，已经是相当有诚意了。比邻论坛虽然发展不错，但毕竟……”
“但毕竟还年轻，用户基础覆盖范围有限，对吗？”
李默直接替他把话说完，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许晨被噎了一下，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李默接着道：“许总，未来两年，对于我的比邻论坛来说，那是高速发展期！”
“用户数量会几何级增长，影响力会从现在的两座城市辐射到大江南北。”
“我的首页展示位，它的价值会随着每一秒的用户增长而飙升。”
“你现在看到的几十万用户基础，在未来两年后回头看，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起点。”
李默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地敲在许晨的心上：“五十万就想锁定未来两年高速增长平台的核心资源？
“坦率的说，这有点……像是趁着我平台尚未推广时来捡便宜了，未来两年，这个位置，没有五百万，想都别想。”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顾媛芳已经彻底懵了，五十万在她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老板竟然开口就要五百万？！
于是偷偷瞄了一眼老板……他的良心不会痛吗？又是怎么做到不脸红的呢？
果然，做互联网的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而此时，许晨脸上的从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诧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一桩极其荒谬的事。
他嘴角抽了抽，“李…李总，你…你真敢说。”
“可那只是你的商业计划罢了。”
李默承认，对于普通小论坛来说，五十的价格确实很高。
当然他们也有赌的成分，比如未来比邻会在广省推广，覆盖上千万的人口用户。
李默不置可否的道：“许总，买断两年是不可能的，我绝不会为了眼前的几十万，牺牲未来两年高速发展期的核心资源价值。”
“如果贵公司真有诚意合作，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谈，比如，短期合作。”
“这样你们前期投入可控，能快速验证效果，我们也能锁定合理的短期收益，同时为未来留下更大的操作空间。”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样，我给你一个报价，你考虑考虑。”
“嗯。”许晨点头。
“十万，三个月。”
许晨闻言轻轻蹙眉：“十万三个月主展示位，这个价格……”
“许总，你理解错了，十万三个月是主页的轮播位。”
主展示位当然是要就给即将开业的一纯品牌店啦。
也是李默现在没钱，不然还谈啥，直接砸钱给马总入股啊！
“轮播位？！”许晨诧异出声。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失了风度，然后平复了一下情绪，道：“李总的意见和报价，我已经非常清楚了，但是，这个决策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我需要将今天的会谈详情，尤其是您对主展示位的定价逻辑和对未来的预期，以及您提出的轮播位替代方案，完整、详细地汇报给总部。”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伸出手：“非常感谢李总今天的坦诚和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您对自身平台的信心和长远的眼光，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默也站起身，与他用力握了握手，脸上带着理解的笑容：“辛苦许总跑一趟，那我就静候佳音，我相信贵公司的决策层，会做出符合长远利益的选择。”
“希望如此。”
许晨勉强笑了笑……会个鬼，马总不骂你“扑该仔”我跟你姓！
他拿起公文包，对顾媛芳也点头致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
媛芳立刻看向李默，眼神复杂，带着点不可思议：“十万三个月轮播位……他们能答应吗？”李默重新坐回躺椅，没有急着回答，反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眼神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多半不会答应，但无所谓……”
顾媛芳有些茫然，只觉得老板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而李默心里想的却是：小马哥啊小马哥，你们现在越难，将来我插一脚的机会……才越大啊。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