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城
兴隆档口，张大山和王千军侃侃而谈，向刘兴隆描述出一副时装品牌的宏伟蓝图。
“老刘，我觉得这件事真的可行，有他李默打样，我们直接复制！”
“找论坛上那些时尚达人帮我们发帖宣传，在主页打广告！”
“然后配合传统广告投放，凭我们多年的经验，绝对能打造一个类似一点红的连锁门店！”张大山说的唾沫横飞。
王千军在一旁帮腔，虽然语气不如张大山激烈，但也带着强烈的说服欲：“是啊，老刘，咱们直接照着抄不就完了？”
“论坛报纸一起轰，再配上咱们这么多年积累的资源和眼光，不比一点红差多少！”
然而，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刘兴隆，神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淡。
他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功夫茶，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捏着小小的瓷杯，既不喝茶，也不放下。他就那么听着张大山和王千军慷慨激昂，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更没有被张大山描绘的宏伟蓝图所点燃的激情。
“听起来……是有模有样。”他顿了顿，“怎么，是刚开业的一点红又被李默压着打？”
档口里的气氛瞬间从刚刚描绘蓝图的热烈，降到了冰点。
张大山和王千军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又气又恨。
他们不自然地低下头，假装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难堪。
张大山道：“李默这小子……妈的，邪门了！手短老辣得不像个二十嘟当岁的毛头小子。”“原本以为可以借助一点红的招牌，没想到品牌却是最大的束缚。”
“李默直接打价格战，我们是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刘兴隆没有接话，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啜饮了一小口，发出轻微的“啧”声。
他放下茶杯，目光缓缓抬起，而是延续了上一个话题。
“老张，老王，你们觉得……我们抄就真能抄得会？李默那套牌，光看别人打，就以为自己能摸到门道了？”
一听刘兴隆的质疑，张大山刚才的尴尬被抛到脑后。
他挺直了腰板，语气又重新变得自信：“老刘！你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有什么抄不会的？又不是造原子弹！”
“不就是花钱买位置吗？李默那小子能砸钱，我们比他差钱了？砸！往死里砸！”
王千军也跟着点头，恢复了点精神：“没错！老刘，现在这时代，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默那套推广，说白了核心就是拿钱开路，他在论坛能搞，我们在论坛也能搞！主流广告更简单了。张大山越说越觉得这事简单，仿佛成功唾手可得：“至于那些时尚达人、什么小魔女之类的，更好搞定，无非是给钱多少的问题！”
“到时候让她们天天发我们的衣服，吹得比一纯还好，这有什么技术含量？”
然而，刘兴隆听着他们这“只要肯砸钱就能搞定一切”的论调，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撇，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讥诮。
他慢悠悠地放下一直摩挲着的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人心中的傲慢与轻视是一座大山。”
“我们一开始，就是因为他李默年纪轻，觉得他是个愣头青，好拿捏，这才掉以轻心，频频吃瘪！”他微微前倾身体，“老张，老王，一次吃亏可能是运气不好，两次三次……那就不是运气，是毛病了！”
“你们到现在，那股子瞧不起人的劲儿，我看还没散干净！还觉得砸钱就能摆平一切？”
他拿起桌上的小茶壶，慢悠悠地给自己续上半杯滚烫的茶水。
“老祖宗打仗都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俩口口声声要复制李默，要跟他打擂台……”刘兴隆放下茶壶，“那我问你们，你们真正去了解过李默这个人吗？”
张大山和王千军瞬间哑火了。
了解李默？
他们了解什么？
除了知道他年轻、手段狠辣、抢了自己生意、让自己栽了大跟头……他们还知道什么？
刘兴隆继续补充：“你们知道他为什么选韩版时装？”
“仅仅是跟风，还是有更深的市场调研和精准的客群定位？”
“就说论坛推广吧，你就算把家产砸进去，你也达不到李默的效果！”
张大山闻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脸红得像猪肝，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刘兴隆的茶杯里，“老刘！你把李默说得也太神了！”
“他李默卖什么款，我就直接打板照着抄，一模一样！”
“价格？我们比他更低！”
“至于论坛？老子往里面砸双倍！三倍的钱！我钱给够，让他们一天发十条吹我们的帖子都行。”“我就不信了，真金白银砸下去，效果会不如他！”
王千军此时也附和，“老刘，你是不是怕了李默啊？”
“你好歹也在这莞城服装圈混了十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年轻吓成这样？白混这么多年了！”
王千军这话，就差直接指着刘兴隆鼻子说他被李默吓破胆了。
刘兴隆脸上那点淡淡的讥诮消失了，他摇摇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