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了。”李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已经放好了苏畅的行李,拉开了后座车门。
赵春芳和苏凤琴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都恢复了常态,但那份涌动的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赵春芳扬声应道:“哎!来了来了!”
她拍了拍苏凤琴的手背,拉着她一起走向车子。
苏凤琴走到车边,看着已经坐进副驾的女儿,又看了看站在车门旁身姿挺拔的李默,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
她坐进了后排座位,引擎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
赵春芳和老李同志站在李默的车窗旁,使劲挥着手。
“到了打电话!”
“开车小心啊!
这时,一直沉默抽烟的老李同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掐灭了烟头,快步走到堂屋角落的杂物堆旁,翻找起来。
很快,他手里多了一挂红艳艳的鞭炮和一盒火柴。
“等等!等等再走!”赵春芳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
李默正准备挂挡的手停了下来,有些了然地看着父亲。
老李同志动作麻利地将鞭炮摊开在冰冷的泥地上,红色的纸卷在清晨灰白的天色下格外醒目。他划燃火柴,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小心翼翼地凑近鞭炮的引信。
“嗤”引信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声响,迅速缩短。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骤然炸响,瞬间撕裂了村庄清晨的宁静。
红色的纸屑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味,如同炸开的红云般四下飞溅,带着驱逐晦气、祈求平安顺遂的美好愿望。
这是当地的老习俗了。
外出远行,尤其是年节后离家务工,燃放一挂鞭炮,寓意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出门大吉,一路顺风,满载而归。
车子驶上村道,鞭炮声渐渐被甩在身后,但那震动的余波似乎还留在耳膜里,空气中残留的硫磺味也尚未散尽。
李默透过车窗,看着后视镜里那两个在鞭炮硝烟中越来越小,却始终固执地挥着手的身影,心情沉重!!
何处是乡愁,云在霍山头,儿时常入梦,杏黄麦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