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领土如若再大些,甘州的镇南军定不会放过他。
镇南军成立甘州,当中心思不难猜出。
裴氏上位,乃是趁虚而入,但是镇南军一定不会应允除了卫皇以外的其他卫家人称帝,哪怕鱼死网破。毕竟他如今的地位,都是靠着前朝效忠卫皇的老臣成就,真和镇南军打起来,指不定出多少内鬼,安心待在西北,当个逍遥王,也未必不好。
镇南军是卫皇亲自带出来的,天下被瓜分,却无人敢打甘州主意,实力可想而知。
余知了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一段,“玄州州主叫邹觅?”
刘长康点点头,“我常在书法听父亲和属下议事。邹觅此人,深不可测。
白柳城这般重要,占据了半个玄州,他敢把这地儿交给闻西东,说明此人必是他的心腹。”“你是说,城内这些情况,全都是邹觅授意的?可...”余知了拢眉,“城里可不是这样传的啊。都说义城待民如子,地下水一通,统一划分土地分给百姓,带着百姓一齐种粮。不像白柳城”刘长康笑笑,“不这样,怎么凸显邹觅的仁慈?况且你别忘了,义城不像白柳城,前头还有个义城杵着,义城前头,可就是云归州的地盘了。
邹觅敢这般行事,如白柳城一般,百姓是跟他还是跟着不缺水的云归州?”
余知了看着刘长康,“我原先觉得,白柳城这样没什么不好,看着条条框框的存活艰难。
可实际上百姓都倚靠着官府吃饭,吃不饱,但是绝对饿不死,也不用愁生计,有一天算一天,活到老天赏雨,日子就又过起来了。
今儿听你这么说了,我才发觉你们读书人当真是有颗七窍心。”
刘长康摸摸脑袋,“我平时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自学会走路,就开始在书房呆了,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余知了笑笑,“吃饱了就把火熄了下山吧。”
满山的干柴,余知了实在没忍住手痒收了几颗倾倒的大树进仙人洞去。
回去的时候,就传来好消息了,明儿轮到他们进城务工了。
这几日板车上的水存的极少。
十人一勺的量堪堪能留个一两碗进板车。
如今能进城了,他们登记的名字,有三十多个人能进去,包括余知了。
三百多升水,桶里能存不少哩!
“村长伯伯,咱是去几天啊?”
“一天就了不得了!你还想去几天?”村长抚了把胡子,“照这轮换速度,最多三轮,各位,咱再节省些,就能上路了!”
众人连忙应好。
第二天一早,余知了背着打好的野草跟着官兵进了城。
“男的去地里,女的去坝子上做饭,你们的伙食都有定量,到点了会有人叫你们吃饭!”
人群散开。
余知了照着刘长康教的,找到监工,许了她五十文,成功脱身,点个卯就成了。
她从来没干过这么偷奸耍滑的事儿,到了林杨的牲畜院,心跳还极快。
林杨不在院子里。
她看了看四头,精神好了许多。
趁没人,她又一头给喂了一根水当当的白萝卜。
她根本舍不得杀它们,太瘦了,四五百斤,全是骨头。
许是她这些天都在想这事儿,她隐隐觉得,仙人洞,或许能装活物,只是契机还没到。
林杨回来,就见她在院子里发呆,“李娘子,你来了?”
余知了回神,“我问你,现下白柳城,玉器一类价格几何?”
林杨跟着坐下来,“跌,大跌,不过那等精贵之物,就是跌我也买不起。”
余知了也点头,刘长康那身行头,仙人洞都不屑“吃’,尚且卖了近百两银子,她又从哪来的实力。“李娘子想要玉?”
余知了笑笑,“就是我弟弟瞧着人家戴也想要一块儿,我随口问问。”
林杨想起前些日子卖那些黄芪,“诶,李娘子,你可懂医?”
余知了皱眉,“为何这般问?”
“白柳城最大的典当行,高家,那小女儿自小身体就不好,食不了荤腥,人家说了,只要让他小女儿能多吃些,给个菜谱,行里的宝物任挑一件。”
余知了唰地起身,“果真?”
林杨吓了一跳,“昂,当真。城里至少七八位大夫都得了,李娘子,你..要不去试试?”余知了踱了踱步,“食不了荤腥. .”这不就是刘长康的症状吗?
“就是啊,天气干旱以后,就更吃不下多少了,我听见过的人说,那高小姐风一吹就能倒,她是高夫人拼死生下来的,高老爷宠得不行。
还有大夫诊断,再这么下去,高小姐估计活不过双十。”
“那典当行有多大?”
林杨晃晃手掌,“咱白柳城多大你想想,高家典当行是城内最大,最大典当行!闻大人都要敬高家三分‖”
余知了眼睛都亮了,得有多少宝贝啊!
林杨凑近,“高家也是赚得死人钱,这几年才发起来的。这不,高小姐就遭报应了。”
余知了瞪眼,“死人钱?”
“昂,盗墓!前几年是盗墓,这些年战乱死了不少人,高家又悄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