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本官来背黑锅!气煞我也!”
秦逵冲到陆云逸身前,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
“他纠集了一些商贾,打着工部的旗号询问他们对三轮车与自行车的看法,这还用问吗?
那些商贾巴不得省些车马钱,
害得今早詹徽也来找本官的麻烦,气煞我也!”
陆云逸瞳孔骤然收缩,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不论是车马行还是商行,都要缴纳一笔车马税,这也算是商税。
由于大明商贸远比故元繁盛,这笔钱每年都有不少。
若是都用三轮车来拉货,这税到底还收不收呢?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是户部与都察院需要考虑的问题,与他无关。
眼见秦逵愈发激动,像是即将崩溃前的亢奋,陆云逸连忙出声:
“秦大人,就算银子在年底调拨,那也来得及。
等新材料经过强度验证后,可以直接用来修筑大坝。
都水司人才济济,已经想好了几种快速修筑堤坝的办法。”
秦逵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本官失态了,陆大人莫怪。”
陆云逸笑了笑:“秦大人,心中有郁结,只有发泄出来才能缓解。
本官出城时,就喜欢冲着青山绿水大喊几声,
感觉会畅快许多,下次秦大人也可以试试。
都督府里有许多专攻心理的大夫,
他们也会让军卒在杀敌前尽可能地大喊,
这样不仅能排解心中忧虑,还能缓解惊吓。”
秦逵有些心动,轻轻点了点头,决定下午出城后就去试试。
他转而问道:“那混凝土还有多久能够试验?”
“放心吧秦大人,很快了。
修的道路还有两三日就能使用,而最先浇筑的模具,还要等个十几日,等达到最坚硬的时候再测试强度。
不过根据这几日炮轰的情况来看,现在的强度已经能够修筑堤坝与水库了。
只是因为铁可能会生锈腐烂,所以还在找合适的代替材料
实在不行就按以往的方法修,
就算麻烦一些,也比寻常的法子要简单。”
听他这么说,秦逵暴躁的情绪渐渐舒缓,眉头的皱纹也松了一些。
他轻轻点了点头,面露诚恳:
“陆大人啊,若不是有你在工部帮衬,本官恐怕会手忙脚乱啊。”
“秦尚书谬赞了,下官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秦逵忽然笑了起来:
“先前本官在皇城门口见到了都督府的‘年轻俊杰’,
他们和陆大人你一样年轻,却没有你这般稳重”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轻人冲动一些,也是好事。”
秦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伸出干枯的手臂捶了捶腿,小声提醒道:
“陆大人,你有所不知,计大人纠集的商行中,
就有曹国公家中的车马行,而且看起来还是领头的。
若是可能,本官想请陆大人去劝说一二,
让曹国公约束家人,不要在如此关键的时候生事,这样对谁都好”
陆云逸一愣,他知道曹国公最近整日都在工坊里,甚至还成了流水线工人.
他也参与推动三轮车一事了?
陆云逸眼中闪过疑惑,不应该啊
“秦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曹国公所控的车马行拥有城内最多的车马,也不缺银钱,
他怎么会主动推行此事呢?”
“怪就怪在这!”秦逵深表认同,
“现在城内新马商行一家独大,大半钱财都被他赚去了,
他应该是最不希望看到三轮车入市的,
可偏偏.现在成了纠集众人的领头羊!”
陆云逸满脸诧异:
“实不相瞒,曹国公也曾跟我说过对三轮车的担忧,
话里话外确实担心三轮车入市会挤压车马行的生意。”
此话一出,秦逵一怔:“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陆大人,本官觉得你还是亲自去问问曹国公为好。
朝廷现在还在为手推车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三轮车与自行车进入民间还为时尚早,宫中也是这个意思。
他身为国公,理应站在朝廷这边,
怎么能和商贾一起为难朝廷呢?”
陆云逸脸色凝重起来,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思索片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下官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