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粮,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一个弹丸小国,也敢挑衅大明?
在这之前,你们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国内有多少家底可赔。
现在说拿不出东西,早干嘛去了!”
二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周围近二十名负责记录的文书纷纷奋笔疾书,神情各异。
魏国公徐辉祖面色稍缓,抬手压了压,然后看向刀补瓦:
“两位使臣,我们都是军伍出身的粗人,
长期身处地方和都督府,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但本公建议两位使臣仔细看看这份文书,
这是经过大明朝堂上上下下反复核算才得出的数目。”
相较而言,徐辉祖的态度温和许多,声音也轻柔了一些,
加之他那张年轻的脸庞,让人难以心生怒意。
果然,刀补瓦听后,脸色缓和了几分,无奈地点点头:
“多谢魏国公从中斡旋,我们这就再仔细看看。”
说完,刀补瓦低头看向手中的文书,
一旁的恭坝光则抬起头,在整个大堂内四处打量,
最后将目光落在对面那位极为年轻的将领身上,略带诧异问道:
“敢问这位可是陆将军?”
陆云逸原本正看着文书,有些昏昏欲睡,
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在恭坝光脸上打量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是本将。”
屋内气氛再度凝固。
原本在后方认真记录文书的麓川随行人员,忍不住抬起头,
看向这位在麓川战场上大开杀戒的将领。
人的名,树的影。
当他们看到陆云逸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眸时,
却仿佛被一只猎豹盯上,浑身动弹不得。
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众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作为此次随行人员,他们深知,麓川的精锐大多战死在最后一战中。
而除此之外,那些寻常军卒,足足有八成丧命于此人之手。
而且,麓川的名将罕拔将军与阿鲁塔,都栽在了他手中。
如今,眼前之人竟如此年轻,
甚至比他们中的许多人还要年轻不少,
如此巨大差距,令人望而生畏。
此外,他们心中还有着深深的忧虑。
如今麓川将领死伤惨重,就连国主都意志消沉,日渐颓废。
在未来,谁又能制衡眼前之人?
难道麓川要一辈子受他欺压?
恭坝光费了好大的劲,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
“陆将军果然年轻,传闻所言不虚。”
陆云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开,没有说话。
场中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恭坝光愣在当场,一脸不可思议。
倒是一些大明的文书纷纷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笑意。
恭坝光并未放弃,继续说道:
“陆将军,今日西平侯不在,
而您又与麓川打交道颇多,您认为麓川应当如何是好?”
这一次,陆云逸回答了他,声音坚定有力,简短干脆: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见恭坝光面露疑惑,陆云逸笑了笑,解释道:
“麓川作为西南小国,
战胜了天竺和暹罗后便自不量力,妄图挑战大明。
如此看不清自身实力,你们麓川离亡国不远了。”
“你!”
恭坝光脸色一僵,
即便他脾气再好,也被这话气得不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陆将军,麓川乃西南强国,
天竺与暹罗挑衅在先,麓川不得已才奋起反击。”
陆云逸点了点头:
“大明亦是奋起反击,只是没想到麓川如此不堪一击。”
恭坝光紧握拳头,眼中布满血丝。
“哈哈哈哈哈。”
李景隆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脸上满是畅快。
“是大明朝廷率先在金齿司屯田,步步紧逼,无奈之下麓川才奋起反抗!”
说完之后,恭坝光又补充道,
“两国接壤,难免会有纠纷,但我认为这其中或许存在一些误会。”
陆云逸摇了摇头:
“金齿司?大片的荒地,你们麓川不种,还不许旁人来种?
现在我们开垦了,麦子丰收了,田地也整治好了,
你们却跳出来说这是你们的土地?
这叫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
恭坝光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陆将军,话不能这么说。
这世间终究还是有公理、法度以及正义的。
若往前追溯,金齿司本就属于麓川,
我们已经处处忍让,是大明朝廷步步紧逼。”
说完之后,一旁的刀补瓦抬头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叫不好。
陆云逸突然笑了起来,沉声道:
“汉历永平十二年己巳年,哀牢国归附汉朝,其地设永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