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
一百水师军卒分成数队,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与此同时,驿站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驿站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刑部右侍郎凌汉缓步走出。
他身着一袭绯色官服,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几分恼怒!
在他身后,跟着几位刑部官员,还有身着素衣的仵作,手中提着各种验尸工具。
凌汉迈步走进驿站,径直来到俞启纶的房间。
冯克昭赶忙迎上前去,拱手道:
“部堂大人,您可算来了。”
凌汉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俞启纶的尸身上,眉头一皱,轻声问道:
“情况如何?”
冯克昭将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凌汉听后,沉思片刻后说道:
“先验尸,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几位仵作走上前去,开始仔细地验尸。
他们先检查了俞启纶双腿的伤势,其中一位年长仵作轻声说道:
“大人,这双腿是被重物多次击打所致。
从伤口来看,凶器应该是表面光滑且垫有软绵,内藏精铁的短棍。”
凌汉点了点头,又看向俞启纶身上的其他伤口,仵作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身上并无其他明显外伤,不过.”
他顿了顿,指着俞启纶有些发黑的伤口,以及瘀青的脸庞,轻声道:
“死者不仅被打断双腿,而且还被下毒,下毒之处就是伤口断裂之处,这里的颜色要比脸颊与手掌深许多。”
凌汉目光一凝,问道:
“能确定是什么毒吗?”
仵作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需要进一步勘验,还要将尸体带回衙门。”
这时,另一位仵作检查完杨伯的尸体,走过来禀报道:
“大人,老者是被匕首所杀,
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凶手手法娴熟,最先捅刺的是胸前,
伤口共有六处,刀刀命中要害,已经达到了致死条件。
至于脖子上这一刀小人推测要么是补刀,要么是让其噤声
而且,有件事十分古怪。”
“什么事?”
“在老者的伤口中同样发现了毒药,但并未明显扩散,
这表示.
在用毒之前,老者已经死了或者将死,血液并没有带着毒流至全身。
而且,老者脖颈伤口的内部血肉,有二次切割的痕迹,
说明是两把刀在同一个伤口来两次。
根据用毒的情况来看,
小人推测,可能是两人分别行凶,一人杀了年轻人后,再来确认老者死伤,保险起见又用带毒的匕首补刀。”
凌汉皱着眉头,发问:
“你是说杀俞启纶的凶手是用带毒的匕首,
而杀随从的人用的是没有毒的匕首?”
“回禀大人,应当如此。”
话音一落,凌汉与冯克昭对视一眼,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若真是如此,那来人就是奔着要俞启纶的命来的,
凶手狠辣、凶器带毒、目标明确,怎么看都是仇杀。
凌汉深吸了一口气,在房间内踱步思索。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对冯克昭说道:
“冯大人,从验尸结果来看,这起案件并不简单。
凶手既用短棍打断俞公子的双腿,又下毒,还杀死老仆,手段残忍且目的明确,
根据现场推断,当时至少有五人在屋里。
若逃跑的十几人都是凶手,那就说明这是一个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凶杀案,甚至是仇杀案。”
冯克昭听懂了凌汉的意思,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部堂大人,您是说.”
他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
“俞都督得罪人了?”
凌汉脸色平静,没有回答。
他不仅知道俞通渊得罪人了,还知道俞通渊得罪的是谁。
偏偏这些人都有做这件事的能力。
“京府继续勘验现场,刑部会派人协作。”
“是。”冯克昭拱了拱手。
做完这些,凌汉接过仵作的验尸文书,走出房舍,来到俞通渊身旁,沉声道:
“俞都督,这是俞启纶以及随从的验尸结果,
其中有刑部、京府对于案件的推测,
更加详细的,还要将贵公子、随从的尸身运回京城,才能继续勘验。”
俞通渊接过文书,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不再去关注,他努力平复心绪,沉声道:
“凌大人,前些日子刘子贤之事,陆云逸在背后发力了吗?”
凌汉眼神只是略微有一些波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静回答:
“没有,是刘思礼左右奔走。”
“多谢。”
俞通渊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蕴含着浓浓的杀意。
他猛地一挥袖袍,冷声道:
“将尸身带上,回府!”
凌汉看着俞通渊一行人离开,脸上褶皱更加幽深,神情十分疲惫。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