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翻旧账(1 / 2)

“时隔久远,但我仍查出眉目。”

薛溶月抬眸,示意门外待命的净奴:“昔日,我带进宫的分明就是一只孔雀,也依照宫规在宫门前接受禁军检查,为何宫人登记在册时却改为狸猫?”

“我费尽周折,终于得知当日负责登记的宫人是谁,只可惜……”薛溶月声音含冰,“不等我去一问究竟,便得知人已经死了,死在当年事出那夜。”

“不止是他,做羹汤的御厨也在当夜暴毙而亡。”

缓慢转动玉扳指,秦津眉心微拧,浓密眼睫下眸光泛冷。

如果薛溶月所言为真,那很显然,这二人都是被杀人灭口。

净奴将人证带上来:“此人是死去御厨的儿子,刘大苗。”

战战兢兢跪下,刘大苗高举户籍,小心回话:“那日夜里,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说父亲当值时突发恶疾,暴毙身亡,连尸身都无法归家入土。可父亲正值壮年,身子一直健朗,从未染过恶疾,何来染疾暴毙一说?”

“当时家中尚且富裕,母亲取出万贯家财,终于买通宫人,瞧了父亲尸身最后一眼。”刘大苗神色悲戚,声音难掩哽咽,“母亲说,父亲面部青紫狰狞,口鼻溢出黑血,明显是被毒杀!”

“母亲也曾向宫人打听,想要查清事情真相,可宫人始终三缄其口。”

一位衣衫整齐的嬷嬷垂首走进来:“民妇当年在御膳房当差,也曾亲眼见到刘御厨的尸身,确实面容青紫,七窍流血,不像染疾暴毙。”

为了查清此事,薛溶月短短三日,散出去无数金银财帛。

这位嬷嬷是今年开春刚被放出的宫人,本不愿再掺和宫中事,直到薛溶月承诺会为她不成器的小孙儿还清赌债,再买下朱雀大道地段一间三进出的宅院,她方才松口。

待两位人证退下,薛溶月将记录当年烧毁御厨、宫人尸身的册子递给秦津,证明二人所言非虚。多亏有御安长公主帮忙,不然想取出这些陈年记档可不容易。

薛溶月扬眉吐气:“秦世子,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在宫中连杀两人还能将此事无声无息按下。”

“况且当初我亲手将那碗羹汤端给你,事后杀人灭口岂不是多此一举,自相矛盾吗?”

能在皇宫兴风作浪的人可不多。

粗略翻看两页册子,秦津扯动嘴角,唇边溢出一道讥讽地笑。

薛溶月忙碌三日,自然不会就此止住,微微扬首,净奴瞬间会意,又一名证人走进来。

此人身穿一袭靛蓝宫服,腰间佩戴一方宫牌,秦津认出,这是皇宫内侍省的宫人。

净奴奉上一盏热茶,被王内侍推辞,他道:“今夜遵长公主令,得以出宫,却不敢久留。”

随即,王内侍将一本宫册呈给秦津:“六年前,季月十四日,薛娘子进宫,皇后娘娘身边宫人传报内侍省,说薛娘子寻来一只孔雀为皇后娘娘解闷,命内侍省备下饲养孔雀的一应物什送去,这些也应宫规记录在册。”

宫册上一字一句记录的清清楚楚,层层上报时盖下的一枚枚宫章做不了假。

这些人证物证,无一不再阐述薛溶月的清白。

宰杀玉盘之人竟真的不是薛溶月。

纵使心中已有预料,在得到这个答案的刹那,秦津心头仍不由一松,指节不受控制地攥紧。

耳畔嗡嗡鸣响,他呼吸滞住,在短暂的空白后,万千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疯狂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看向薛溶月的目光涩然,他记忆中的少女仿佛再一次走近。

幽暗佛堂中,少女歪着头,明亮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气是难得不再夹枪带棒的柔和:“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你最爱吃的姜丝鸭花汤饼,你喝一些吧。”

她的眼中是一览无余的真诚和关切。

少女没有因他的狼狈而疏远,没有在他落魄时落井下石,给予他致命一击。

她那时真的在关心他。

而他……

错的彻底。

薄唇失去血色,秦津眉眼低垂,疏朗清隽面容略显苍白。

将一包厚厚银钱放进王内侍掌心,净奴亲自将王内侍送出去。

薛溶月背对秦津而立,瞳孔映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秦津,幼时住在宫中,你我拌嘴吵闹,闹得不可开交,你时常骂我言行不一,后来阿兄也常常说我,你在旁也会跟着附和,你还记得吗?”

清晰的喉结滚动,秦津蓦地回想起——

“阿津,你可不要看小月嘴上说了什么,她这个人惯会口是心非了。”

薛溶月取出一枚金锁璎珞:“这是当年我寻工匠为玉盘做的长命锁,是在那日出宫后工匠才做好送到府上,若是我杀了玉盘,又何苦再费这个心思。只可惜那位工匠前年向我请辞归乡,无法为我作证。”

她手中的金锁璎珞小小一枚,显然不是人可以佩戴的尺寸,长命锁上雕刻一只爪印,栩栩如生,璎珞虽小但做工却十分精致。

薛溶月低头,鬓边步摇脆弱地垂落在耳边,细白指尖缓慢抚摸着金锁上的爪印,她眼睫轻颤。

“那时我去定安侯府寻你,想送给玉盘,却吃了个闭门羹,这枚金锁璎珞便一直收着,后来再也

最新小说: 利用的苗疆少年是病娇蛊王 夏天与我们的婚约,都是秘密 知名不具 退伍女兵南下淘金[九零] 破窗感应 赋彩 领养我的Omega[GB] 在异世界当女伯爵 朕与臣妻 咬薄荷[人前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