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撇头一看,整个人无语哽咽。
就这?她还以为多大事呢。不就是个红印子吗?这该怎么解释?总不能给他讲解合欢宗的缠情贝啊……
她欲盖弥彰地擦了擦红痕,拉拢衣襟盖住,故作轻松说道:“我都说了没什么,就是蚊子咬的。”
谢昀卿眼眸一暗,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因用力而涌出更多鲜血,他却仿佛毫无知觉。
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真当他谢昀卿是傻子不成?
那红痕的形状、大小以及颜色,都绝不可能是蚊子咬的。
反倒像是有人贴近俯身,将呼吸埋进锁骨的凹陷,在细腻的肌肤上辗转反侧,才能烙下如此暧昧刺眼、令人遐想的红。
他不知道她为何要瞒他,更不明白自己今日为何会如此失控。
脑海中仿佛有根弦彻底崩断,一股诡异而疯狂的冲动破土而出。
他想俯身,狠狠咬掉那碍眼的痕迹。又或者用滚烫的唇舌反复舔.舐、吮.吸,直到完全覆盖,烙上属于他的标记。
谢昀卿无意识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漆黑的眸子死死锁住那片衣襟,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布料烧穿,将那红痕再次纳入眼底
沈闻霁紧张地喉咙微动。谢昀卿今日真的太奇怪了,不仅面无表情,还神神叨叨,充斥着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将她当成了猎物?
“你到底在想什么?”沈闻霁抬手在他失焦的眼前用力晃了晃。
谢昀卿没吭声。
气得沈闻霁一把握住他小臂上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拔了下来。
“唔!”剧痛终于唤回神智,谢昀卿闷哼一声,唇色瞬间惨白。
他一边调动灵力止血疗伤,一边掀起眼皮,眸底满是嘲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蚊子,能咬出这般别致的痕迹。”
沈闻霁嘴角微抽,干笑道:“怎么?谢仙君对蚊虫一道也颇有研究?”
“蚊虫之道,谢某孤陋寡闻。”谢昀卿冷冷地盯着她,“倒是觉得更像是人的吻痕。”
闻言,沈闻霁耳朵微红,被吓得一呛:“咳咳咳。”
吻痕???她回忆了一下昨天恶补的合欢宗情爱基础知识点,根据文字描述以及画卷参考,仔细对照分析,发现确实是有点像……吻痕。
没想到谢昀卿的知识储备如此多,居然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她的拙劣借口。
那么问题来了,她应该怎么解释啊?
不如就认了?
沈闻霁一咬牙,学着大师兄那副风流腔调,硬挤出个浪荡笑容:“哎呀,见笑见笑!大家都是男人嘛,这点风月之事……懂的都懂,何须多言?”
书上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她就不信谢昀卿真是什么纯情小白花。
可是她赌错了,谢昀卿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冰冷无情:“沈兄此言差矣。谢某洁身自好,孑然一身,实在不懂你口中这风月之事是何含义。还请说、清、楚。”
沈闻霁:“……” 踢到铁板了。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瞎编:“咳,我昨夜一时兴起去了醉花楼,酒酣耳热,舞姬不小心……留下的。”
谢昀卿冷淡的表情一顿,他极轻地挑了挑眉。
小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他早吩咐过醉花楼暗探,若沈闻霁踏足,立刻来报。昨夜风平浪静,她根本没去。
看来真是他误会了,以沈闻霁的品性,如果真有那个人存在,她哪怕不说,也绝不会扯舞姬来打掩护。
懒得戳穿她拙劣的把戏,谢昀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顺着她的话道:“哦?醉花楼?听起来倒是有趣。日后闻霁也带我去见识见识?”
“不不不!”沈闻霁慌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误会,纯粹是误入!那地方乌烟瘴气,没什么意思,我再也不去了。”
让谢昀卿这清冷谪仙般的人物和她去逛花楼?那画面太惊悚,她光是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个……我还有急事,谢仙君自便,我先告辞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沈闻霁落荒而逃了。
果然撒谎骗人的事要少干,要不然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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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难道就任由天玄宗的弟子这般在宗门内横冲直撞?”张长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此子修为深不可测,恐对合欢宗不利啊!”
“不必担忧,那小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闻霁的母亲气定神闲地斟了一杯茶,推至张长老面前,说:“尝尝,京城上好的灵茶,人家特意拿来的,顶着拜访的名义,我又能说什么呢?”
“可是,你不怕他对少宗主别有用心……”
母亲秀眉一扬,促狭道:“酥酥亲口说心悦他,并且还同我定了一周之期拿下。就算他真有什么心思,依本座看,指不定是谁先吃亏呢。”
“宗主,你们这不是乱来吗?这种事怎么能做赌约?”
“哼!”母亲放下茶盏,玉手一抬,止住张长老的话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本座心意已决,无需再劝。这是给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