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筋膜也多,你的刀要贴着骨头走。”“想象自己是在给骨头“脱衣服’,而不是在切肉,这样取下来的肉才最完整。”
在老乔治的指导下,林予安的操作动作越来越熟练。
多尔羊后腿肉、羊前肩肉、羊颈肉、羊肋排肉……每一块可食用的部分都被小心地取下,并按照部位归类,整齐地码放在干净的羊皮上。
当分割进行到最后一块后腿时,老乔治提醒道:“林,这里还有个小细节要注意。”
“公羊的yin囊不要从这块肉上完全剔除,而是让它和组织依然“自然连接”在后腿上。”“我们必须保留能证明猎物性别,和物种合法的证据。”
“现在我们有了多尔山羊头骨和羊角来证明尺寸,还需要这块正面性别的证明,整个证据链就完美无缺了。”
“任何一个菜鸟州警看到这个,都知道我们打的是一头多尔公羊,而不是受保护的母羊。”不到一个半小时,整头多尔公羊就被他们处理完毕。
在大疆Action 2的广角镜头下,雪白的皮张上堆放着一座小山似的多尔羊肉,与旁边那副干净的骨架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高山上的低温和干燥空气是最好的天然冰箱,肉块的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膜,正是打包的最佳时机。
“咱们这次可真是满载而归了,这头公羊真肥,我们剔出了至少八十斤的好肉。”斯坦估算着,脸上喜气洋洋。
他们将一块块冰凉的羊肉小心地装进透气的猎物袋,然后合理地分配到三人的背包里。
斯坦和老乔治各分得一条后腿肉,每人背包里增加了二十好几斤的重量。
林予安则主动将两条前肩肉、颈肉和所有零散的背部好肉都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重量也接近三十多斤。最后的,也是最精细的工作,是处理那件承载着荣耀的战利品羊头。
这不仅仅是割下头部那么简单,而是要制作一个完美的“头肩标本”,以便日后进行专业的标本制作。林予安将Action 2用磁吸固定在一旁的岩石上,记录老乔治这位老猎人的创作过程。老乔治换上了一把极小的解剖刀,它的刀片薄如蝉翼,从多尔山羊的肩胛骨后方下刀,小心翼翼地切开一个环状的切口。
然后极其耐心地,将多尔山羊颈部和肩部的皮毛,像脱套头衫一样,完整地向前剥离。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不是在剥多尔山羊皮,而是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的面纱。
最终,当他将连带着完整披肩的,巨大多尔山羊头骨从颈部离下来时,一件完美的战利品诞生了!老乔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去羊角上的血迹,然后用伞绳将它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背包顶端。
这件沉重的战利品本身就超过了二十斤。
他走到镜头前,对着那小小的镜头,像一位凯旋的将军,骄傲地展示着他的战利品!林予安这才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钮。
至此,所有的处理工作宣告完成。
他们清理了现场,将剩下的骨架和内脏拖到远离水源的悬崖边。
“回去吧,回到山里去。”老乔治轻声说。
这是生态循环的一部分,也是对荒野的回馈。
三人回到放着沉重背包的地方,拿起之前的装备,踏上了归途。
老乔治的背包上,那对巨大的羊角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那不仅仅是战利品,更是一个男人对妻子跨越生死的承诺。
更是这片严酷土地,给予坚守者最丰厚且神圣的回报!
然而,这份神圣的回报,其物理重量是无情的。
当他们再次背起行囊,踏上归途时,胜利的喜悦很快就被现实的沉重所取代。
林予安的背包里,除了二十五公斤的装备,还加上了三十多斤最精华的羊肉。
这相当于背着一个瘦弱的成年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
而斯坦和乔治,即便林予安已经分担了大部分,他们各自的背包也因为分摊了剩余的羊肉、羊皮和巨大的头角,重量骤增。
压得两位老人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下山的路,远比上山更危险。沉重的负荷让他们的重心变得不稳,每一步踩在碎石坡上,都需要用登山杖死死地撑住,才能防止滑倒。
他们沉默地行走着,山谷里只剩下三道沉重的呼吸声、登山杖与地面摩擦的“咔哒”声,以及背包里肉块相互碰撞的闷响。
又坚持行走了近一个小时,天色快要暗了下来,他们才跋涉了不到两公里。
乔治拿出地图看了看:“离我们最近的、能够让飞机安全降落的地方,是下游大约五公里处的那片砾石河滩。”
“那里地势开阔,地面相对坚实,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段路,走到那里去。”
“既然狩猎区丛林飞机可以进来,为什么不现在就呼叫汉克,让他直接飞到我们附近?”林予安带着疑惑提问。
老乔治知道,是时候给这个新手猎人,上最重要的一课了。
“林,这是个好问题,也是每个来阿拉斯加的猎人都必须刻在骨子里的头等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