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石宗也不是个好东西,脏事自己一概不做,全交由低他半阶的刘胜去做,出事了,便全推到刘胜的头上。刘胜这个蠢货!仗着妹妹在宫中,就不知道自己骨头几斤几两了。再看看宁州兵卒的艰难和惨状,与靖隋军对比,林渊其心昭然。
林渊啊,你也变得老谋深算了。只一笔轻描淡写地点出靖隋军防区的重大疏漏,却又立刻用“辖权”二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哪里是“未敢擅查”?分明是递了一把名为‘疑点’的刀过来,等着看朕如何处置,甚至…等着朕授意你去查吧!
“纵前路荆棘密布,强虏环伺,刀兵加身,臣,及臣之部属、臣之子女,亦当恪尽职守,寸土不让,血洒疆场,绝不后退半步!”
这句决绝的效忠宣言,与前面血淋淋的现实形成了刺目的对比。皇帝体会到了林渊精心设计的“荒诞感”。这哪里是单纯的誓言?分明是将了皇帝一军,是无声的呐喊粮饷!军械!援军!
林渊此疏,堪称老辣。
皇帝背手在殿中站定,看着窗外湖中的荷田,心里思索着。
这份密奏字字泣血却不失臣节,步步试探却滴水不漏。林渊其忠心可用,其智谋深沉更需驾驭。皇帝心中对他的重用之心更炽,但如何用,需更费思量。三万孤军守一州,本就是悬在林渊头顶的剑,也是握在皇帝手中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