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怪不得她对他的态度这般奇怪,与以往截然不同。叶稚鱼知道她没资格追究,也不该过问。
但那道横亘在她心头的问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冒了出来。思虑再三,叶稚鱼还是将积压在心底的疑虑问出口来。“江郎君,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过问,但是如今我还是想要得到个答案。”
“玉娘请问。”
“为何办了我的籍贯后,江郎君却不曾向官府递交婚书?”不用同她说什么官府规定,即便是她也知道。便是平民用些银两都能便利行事。
更何况是本就有官职的人了,若是想做一件事更是方便。但即使是这般方便,他却依然没有做。
是否真的如同江母说的那样,他心里其实还是准备再娶一位贤淑的女子。只是因为久久不得志,所以才娶了她。
倒是江昭听见她这番话,面色却变得莫名了起来。朝着她发问道:“娘子这是哪里的话,我一早便朝官府递交了你我的婚书,只是那段时间县令与我有些胡龋,便将你我二人的婚书扣下了,迟迟不肯盖章。”
叶稚鱼听见他的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却又害怕掉落了下去。但若是如此,那官府中为何又并未找出婚书?江昭见她不信,猛地上前了几步,走到她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道:“玉娘,我假死这段时日,没有一日不想你,我甚至想将眼前的事情都抛开来,带着你离开这儿。”
说着,又将香囊中的纸张摊开来道:“当初的婚书我写了两份,一份上交留在官府,另外一份因为书写有误便被我带在了身上。”说完,江昭便将那封略显陈旧的婚书从那香囊中取了出来。叶稚鱼的视线在那信件上一行行的看了过去。信件的结尾还印有一枚早已下葬了的私印,随着江昭的离世被带进了土里。叶稚鱼摩挲着上面的有些褪色的印章颜色。久久未曾得到解答的疑问在此刻豁然开朗。原来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她并不是没有人要的人。她误会了郎君,但是……但是如今她与澜哥儿……叶稚鱼忽而想起她如今与澜哥儿的关系,更是在她眼前缠上了许许多多的解不开的线团来。
连带着眼前的江昭,她也不知道该以何姿态面对。“玉娘,我知道这一切都并非出自你的本意,马上这里的事情便能得到了结,我们便可以继续回去过我们的日子。”回去?
叶稚鱼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之前那些甜蜜的瞬间。而是堂上江母决绝说出那番话的瞬间。
心中更是退缩了几分。
若是回去继续过这样的日子,那她回去做什么。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外。
叶稚鱼低下头,指腹摩挲着那褪色的印章。唇角微抿,过了好半晌这才开口道:“江郎君,既然当初的事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我想也是上天注定,既然这样的话便算了。”
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心结如今也算是解开了。也该跟过去的时日做个决断了。
倒是身侧的江昭听见她说的话,眼睑微垂,晦涩不明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忽而浅浅开口道:“玉娘想起当初的事情了吗?”叶稚鱼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但沉默的神情又如何不算是答案。
江昭虽然早有料想,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快。在心底冷笑一声道:“玉娘,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觉得你对谢玄辞这人并没有完完全全的了解,若是你知道他究竞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江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稚鱼心中忽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来。
身侧的江昭见此,心中的把握更是多了几分。“我想请玉娘去一个地方,若是玉娘去见了之后依然不改,那我也不会再来打扰玉娘。”
“什么地方?”
春红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房中萦绕着饭菜的香气,娘子也好端端的坐在对面用膳。
倒是她察觉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姿势后,忽而站起身来。告罪道:“娘子恕罪,奴婢也不知道怎得就睡了过去。”叶稚鱼有些心不在焉的扬了扬唇角,让她坐下道:“无事,这几日你也累了。”
春红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桌上的膳食。
倒是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是房中除了那鲜美的饭菜香,还掺杂着几分别的香气。叶稚鱼戳着碗里莹白的鱼肉,忽而开口问道:“春红,你觉得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如今已然迷茫,感觉自己的判断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春红听见娘子的问话,愣了一瞬。
随后又极快的低下头来,双眸闪躲着不敢看着娘子。支支吾吾的开口道:“郎君,郎君是个对娘子极好的人。”但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叶稚鱼想听的。
将手中的筷著放在桌上,直勾勾的盯着春红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春红。”
春红听见娘子的话,却又实在说不出别的违心的话来。一骨碌的跪倒在娘子面前,磕头道:“娘子恕罪,奴婢,奴婢也不清楚。”见到春红这般模样,叶稚鱼心中忽而变得异常平静了起来。叶稚鱼没了胃口,带着人便准备回府了。
只是好巧不巧的是,路上竞然碰上了梁苏衣。“叶娘子,你怎么在这儿,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