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
宵禁解除,百姓出门。
当他们看见城头晃动的江东军旗,以及巡城的江东军时,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同时,州牧府众人也被黄忠羁押送往秣陵。
八月中旬。
秣陵被围城半月。
城内粮草早已经消耗一空。
将士宰杀牛马,掠夺百姓储粮,整个城死气沉沉。
“大祸啊。”
严白虎神情复杂,俯瞰着城外的军营,叹道:“早知今日,我们又何必应下刘繇的条件,做什么豫章太守。”
“兄长。”
严舆说道:“我们应该直接冲营,杀回乌程白虎山,管他江东如何,难道他宁有道还真能派兵入山清缴了所有山越?”
“短视。”
严白虎冷斥道:““你以为祖郎他们怎么死的!”
“这。”
严舆面色一沉。
严白虎目光冷厉,告诫道:“宁有道出身天岳山,他太清楚山越对百姓造成的灾祸,故而执掌权柄后,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山越贼匪,你管好摩下部卒,勿要掳掠百姓,淫辱妇孺,等降于江东军后,还能讨个活囗。”
“投降?”
严舆难以置信道。
严白虎负手看向曲阿,沉声道:“围城半个月时间,州牧府都没有援兵赶来,可见我们必败无疑,难道你以为凭借这些饥肠辘辘的山越兵卒,能胜得过兵马精锐的江东军?”
“喏。”
严舆苦涩一笑。
两日后。
刘繇等人被羁押入营。
众人神情凄惨,形容枯藁般进入帅帐。
“呵。”
宁辰俯瞰着不蔽体的众人,淡笑道:“汉升,刘正礼是汉室宗亲,扬州牧,怎能如此失礼。”黄忠神色一震,躬身道:“末将知罪。”
“宁有道。”
刘繇昂首挺胸而立,嗤笑道:“你一介贼子,安知仪礼,我既败于你手,要杀要剐随意,何故如此羞辱。”
“刷。”
帐中众将神色凶戾无匹。
太史慈劝诫道:“刘州牧,主公并未有杀你之心。”
“粗鄙莽夫。”
许劭鄙夷而视,讥嘲道:“你曾效力于州牧府,转身投入宁有道麾下,竞然还敢领军征战丹阳,为世人所不耻之徒。”
太史慈气急而笑道:“自负傲骨,不堪与之共伍!”
“许劭。”
“许子将。”
宁辰极为好奇的说道:“世人常言你有识人之术,更评曹孟德为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可对。”许劭面色一沉,傲然道:“自是如此。”
“桀骜之辈。”
宁辰摇了摇头,转而道:“子扬,你的事情王岳已经说了,想请我留刘正礼一命吗?”
刘晔躬身一礼道:“将军,若是可留叔父性命,晔愿拜入江东军!”
“子扬。”
“刘子扬。”
许劭,许贡惊怒不已。
刘繇更是怒斥道:“皇室宗亲,安能折腰贼匪。”
“叔父。”
刘晔摇头驳斥道:“天下大乱,贼臣频出,有道将军有承天下之志,亦可治百姓长平安乐,为何不能辅之!”
“孽障。”
刘繇羞怒呵斥。
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而战。
士人都在寻找明主,可唯独他们宗亲不行。
因为他们是汉室子弟,一定要拥泵汉室天子,这是王道!
“咕咚。”
宁辰抿了口茶,看着众人争论不休。
刘晔是佐世之器,心怀沟壑,自然是谋主人选。
前世,此人观天下大乱,便北上兖州,在曹操麾下筹谋划策,这样的人才,他不想放弃,更不会放弃。太史慈,廖化等人目光惊奇。
难以相信,一个汉室宗亲,竟然愿意加入江东军。
帅帐内。
争论声不断。
刘晔的抉择,许劭等人不敢相信。
这可是汉室宗亲,曾经的王侯之后啊!
“叔父。”
刘晔再度一礼,复杂道:“天下纷乱,诸侯割据,百姓流离失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必劝了。”
“哎。”
刘繇怅然一叹。
宁辰抿了口茶,淡笑道:“等秣陵城破,子扬可以送刘州牧渡江,如今天子东迁,想必会回洛阳,刘州牧可以去洛阳面圣!”
刘繇蹙眉道:“你真的要放了我?”
“当然。”
宁辰捏着茶杯,说道:“杀了你没有好处,留下你可以获得子扬的效忠,如何取舍在我。”“宁有道。
刘繇面色复杂道:“你若愿意归降,我可上书朝廷,表你为豫章太守,只需要你交出江东军权而已。”“好了。
宁辰挥手止住,淡漠道:“元俭,你带他们前往城前,让严白虎等人开城献降,如若不降明日攻城!”“喏。”
廖化躬身应喝。
而后,带着众人离开帅帐。
宁辰目光落在刘晔身上,沉声道:“礼部组建不急,等秣陵城破,我需要你为其更名。”
“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