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大兴卫打趣道:“你们出身士族,准备怎么劝服主公,保自家的田产而不被分配于百姓。”陆绩倔强道:“我等家产,何能散于百姓。”
“哈哈。”
两侧的大兴卫朗笑不已。
时间不长。
陆逊,陆绩被请入府内。
大堂之上。
宁辰正在批阅六部呈递的文书,头也不抬道:“陆伯言,陆康死后,如今吴县陆氏是你这个幼子在做主吧!”
陆逊躬身一礼。
宁辰淡漠道:“王虎,你给陆绩赐座。”
“喏。”
王虎应喝一声。
陆逊先把陆绩扶上大椅,而后躬身道:“多谢有道将军。”
“陆伯言。”
宁辰这才抬头看着陆逊,淡笑道;“听王虎说,你不满大兴分田于民,所以才带着陆绩要与我讨要个明白。”
“是!”
陆逊铿锵有力道。
宁辰放下毛笔,问道:“为何不满。”
“将军。”
陆逊肃然道:“大兴官吏治理江东,我等毫无怨言,可是太守府以婚姻为借口,把庞大的士族肢解成一户户的百姓,并且将田产分配的很远,我与叔父年幼,户籍中并无父母,如何能耕田种地,如何养活自己!”
“是吗?”
宁辰眉头一皱。
陆逊颔首道:“江东连年征战,逢年大疫,失去父母之人如过江之鲫,我等就算有田产,也无法耕种,故而将军的分田并不明智!”
“王虎。”
宁辰淡淡道:“传户部左侍郎入府!”
“喏。”
王虎在堂外应喝。
时间不长。
鲁肃风尘仆仆的进入大堂。
“子敬。”
宁辰指着陆逊,淡笑道:“吴县陆伯言,他说分田有疏漏,战争与天灾遗留下的孤儿,全凭宗族抚养,分田分户之后,他们无法存活,类似陆伯言这等孤儿户籍,大兴治下有几何?”
“主公。”
鲁肃沉思良久,回道:“主公,至少有数千户,不过孤儿都被其叔父,伯父等等领养,待可以劳作之龄时,可以选择分家耕田。”
“如何?”
宁辰眼中尽是笑意。
陆逊再度道:“人均一亩良田,不可活命。”
鲁肃眉头一皱,沉声道:“人均一亩,作为初分田产,余下田产会再度分配籍此均衡,而今豫章,丹阳两郡百姓,人均田产超过六亩,且开垦荒田,五年内户部不会收取粮税,小先生想必还未等到第二次分田吧!”
“额。”
陆逊微微一愣。
自从家中户籍,田产被统计后。
他和陆绩就赶着来大兴城,何止是没等到第二轮分田。
“将军。”
陆绩沉声道:“族中资产,亦是祖辈奋斗所至,如何能散于民!”
“不错。”陆逊附喝道。
“呵呵。”
宁辰双手交叉,俯瞰道:“你们认为天下为何要乱?”
“这。”
二人沉默不言。
“利益所至。”
宁辰整了整衣衫,淡淡道:“士族与天子争权,豪族与百姓争利,天下利益大多出自田产,故而士族豪强兼并良田,让百姓流离失所无法存活,所以很多人成了无田的佃户、门客,你们可以笃定陆氏并无兼并百姓田产吗?”
“咕咚。”
陆逊,陆绩吞咽着唾沫。
他们无法反驳,因为陆氏有兼并田产的过往。
“两位。”
宁辰敲了敲桌案,沉声道:“今日我之所以会见你们,是因为你们还年幼,少不更事,若是年长之龄,早就被打杀在府外了!”
“将军。”
陆逊咬牙道:“今日大兴可以重新分配田产,肢解士族豪强,难道日后为将军建立功业的文武,就不会成为今时今日兼并田产,欺压百姓的豪强士族吗?”
“这。”
鲁肃抬头看向宁辰。
建功立业,所赏赐必有田产。
至于日后有无兼并,大兴真的可以做出保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