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我说过,你将于洪武二十五年病逝?”
此言一出,朱棣心中剧震。
“大哥竟会早逝?难怪母后如此看重苏河,他是救大哥的关键!”
但他表面未露声色,只关切地看向朱标。
朱标坦然点头:“自然记得。”
“蓝玉在你死后不到一年,便被扣上谋反罪名,剥皮实草。”苏河直言道。
朱标骇然,难以置信父皇会对舅舅下此狠手。
蓝玉在战胜陈友谅时可是立下大功啊!
“不止蓝玉……”苏河接着说,“你父皇几乎将开国武将屠戮殆尽,牵连者数以万计。历史上诛杀功臣之狠,无人能出其右。”
这就是苏河对朱元璋的复杂态度。
承认其开国之功,却也深知其猜忌嗜杀、限制思想等弊端。
朱标这才真切感受到父亲的铁血手腕。
以往诛杀胡惟庸尚可理解为集权需要,但连亲眷蓝玉也惨死,让主张仁厚的太子一时难以接受。马皇后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标儿,你若想让父皇接受苏河的存在,必须做出改变。”
这位贤后心中已有计较。
既然朱元璋独断专行,那么最有效的办法,是培养一位能与皇权抗衡的“执棋者”。
太子朱标,无疑是最佳人选。
朱标抬头,眼神复杂:
“母后,父皇正值壮年,儿臣若如此行事,岂非有违父子君臣之道?”
他终究被儒家纲常束缚。
马皇后浅笑:“并非让你夺位,而是向父皇证明你已是一位能独当一面的太子。还记得你们父子间的赌约吗?当重八发觉你敢与他平等对话时,那份喜悦,我已许久未见。”
让儿子公然对抗父亲自然不现实。
马皇后立场始终是夫妻同心,她的建议是让朱标建立足以自保的力量和话语权,以便在朱元璋冲动时能缓冲。
苏河也表示赞同:“你母后说得对。想要我在你父皇眼皮下安全,唯一的办法是你拥有更高的分量和力量。只有这样,你父皇才会明白,我的存在对大明朝利大于弊。”
苏河和马皇后的话点醒了朱标。
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苏兄,若我与父皇因你争执,我身边的侍卫绝非御林军对手。”
皇城有三股武装:城外守军、城内禁军和皇帝亲率的御林军。
太子唯一能调动的只有东宫护卫。
苏河早有对策:“太子莫急。你对抗不了父皇,无非是御林军更强。只要我帮你提升护卫战力,使其人人能以一敌十。届时,即便父皇冲动要杀我,你的人也能拦住他,争取时间让娘娘和你劝解。”他巧妙地避开了“造反”字眼,强调“保护”与“缓冲”。
朱标眼睛一亮,苏河制造精盐的能力已让他信服,此刻更觉此计甚妙:
“苏兄高见!只要能暂时拦住父皇,给母后和我劝解的时间,待父皇冷静,定能接受你!”马皇后也点头认可:“苏河所言极是。只要能拦住你父皇一时,我自有法子劝住他。”
她眼中充满自信,毕竟上次谈话她就成功按下了朱元璋的杀心。
此时,朱棣忍不住小声嘀咕:
“哼!就凭你?能让东宫护卫胜过御林军?你有何能耐?”
这本是他心中所想,却失口说了出来。
苏河眉头微皱:“看来殿下对我还是不服气。”
朱标连忙打圆场:“苏兄,四弟性子直,加上上次你说他……咳,心中尚有怨气,望你海涵。”“太子的面子我自然给。不过你既瞧不起我……”苏河看向朱棣,语气转冷,“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对我有何不服?”
朱棣性格刚硬,果然直言:“皇兄,既然他挑明了,我也直说!我承认苏河是未来之人,有本事!他能让盐变好吃,这等奇技,我也认!但他说能让护卫胜过御林军,还以一敌十?简直荒谬!你真当自己是神仙,能点化天兵天将?”
武力方面,他对苏河满脸不屑。
苏河眼神陡然凌厉。
对方竟质疑他的练兵能力,这触及了他作为前侦察兵的自尊。
虽然他在部队主要训练枪械和体能,但作为优秀士兵,近身格斗亦是强项,尤其擅长反擒拿关节技。他起身走向空地,对朱棣做出邀请手势:
“空口无凭不如手底下见真章。此地开阔,你若能撂倒我,往后我绝不在你面前妄言!”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朱标欲起身阻拦,却被马皇后拉住:
“标儿,静观其变。我也很好奇,苏河这位“未来之兵’究竟有何等本事。”
马皇后既已发话,朱标不再坚持。
朱棣面对挑衅,当即脱下蟒袍,走到空地摆开架势,傲然道:
“哼!我十六岁便随岳父徐达大将军上阵杀敌!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苏河不屑:“小孩子打架才报家长名号?”
朱棣闻言脸色涨红,怒喝一声,挥拳直冲苏河面门!
苏河不闪不避,右拳硬撼而上。
“砰!”
拳骨相撞,朱棣顿感手臂酸麻,牵连得牙齿都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