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的意味,“别动,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痛苦是走向她的必经之路,他情愿这血脉缠成的红线覆于脊髓,生生世世。
他们本该如此亲密,这是在很久之前两人尚未出生前就决定的事情。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他们就注定永远绑在一起了。可上辈子苦苦求来的缘分,未必是这辈子想要的。
“我给你讲那个修士的故事,你就会明白,这陈家村饲养邪祟的并非只有男人,还有一味溺爱他们的帮凶。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来看或许他并没有死。”
空中一支短烟燃起,烟雾弥漫中,一个男修士的脸清晰起来,他便是李老姑口中的“天才"。烟尽景生,是为录影。来自九州八荒的各大仙门巨擘依照森严法度,端坐于环绕云台的玉座之上。这方天地本应是玉宇澄清、纤尘不染的至圣之境,今日却被一层看不见的沪重死死压住。
“除魔大会,群仙毕至,兹事体大。那域外天魔之根由、魔窟之虚实、你之所见所历…还望详陈,以安众心,以定乾坤。”背负着捆绳锁的中年男子跪在大殿,冷哼一声,不予作答。“沈青崖!你弑道绝源,焚天煮海;窃天盗命,炼魂为丹,你可知罪?”发话的正是青渚掌门张舜尧,他怒发冲冠,言辞恳切,“莫不是我们追根溯源,竞不知道你早年就斑斑劣迹,心狠手辣!”沈青崖终究还是开了口:“十三岁那年,我嫌妹妹的哭声太吵,像只没完没了的夏蝉。太吵了,于是我就让她永远安静别烦我。小小的身子被我丢进后院那口枯井里,扔一块破布一样。第二天去看”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不知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空了,干干净净。”
“再五年,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肚子里揣了点麻烦就想缠上我?醉眼朦胧里,她的脸扭曲得可笑。我不过是顺手解决掉,鬼使神差地丢进井里。天亮去看,呵,一如既往,没了。”
“又十二年,一个聒噪的男人指着我鼻子骂,唾沬星子喷到我脸上,很脏。他的声音比当年的妹妹还刺耳。为了让他安静,井口张开黑黔黟的嘴,一口吞下去。第二天,果然,连根头发丝都没剩下。”“二十年后……”
男人的语调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那个老东西,瘫在床上,屎尿都要人伺候,没完没了地呻、吟,眼神浑浊地看着我,像块腐烂的木头。太了,太久了。那天,我看着她浑浊的眼睛,亲手送她上路。很安静,比预想的还要安静。然后,像处理所有垃圾一样,把她也丢进了那口井里。”“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他的声音陡然沉下去,“尸体并没有消失。第三天、第四天……每一天,每一天我去看,尸体仍旧蜷缩在井底。呵,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消失呢?”
“凭什么不消失!?凭什么?!是那口井的错!要不是那井不帮我处理,又怎么会被人发现!”
无数道目光牢牢锁在云台中央的沈青崖,癫狂的咆哮裹挟着意义不明的词语,眼看着那心魔就快接手他的身体。
“带下去!这人已经疯了,关入炼狱万年不得翻身!”倏地,沈青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骼,皮囊在极限压力下瞬间炸裂。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