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白色校服衬衫,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纹身。
十六岁的少年,像夏天午后最烈的日光,每一束光都能闪耀情书的每一行。
耳边似有风铃脆响,叮叮当当,不知是风铃声太大乱了心跳,还是小鹿推开了心门,少女心中漾开温柔水光。
……
板报上的字是谁改的,宋白渝心中已有答案,不是他,还能有谁?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全班板报形象考虑,还是念着与她的那点旧情谊?她猜不透。
她定定地看他,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收回视线,一转头,看到方才楼梯处碰到的两个男生。
马峰走到顾启桌旁才停下来,另外一个不知为何没上前,而是在落了几步的地方停住。
宋白渝看出了马峰脸上的不怀好意,甚至带了点愤怒,敲了下顾启的桌子。
人睡觉呢,看不见吗?
宋白渝不知道马峰一大早抽什么风,难道是数学课代表的落选让他怀恨在心,至今耿耿于怀,想要跟顾启干一架?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也太爱计较了,同时,也太不自量了,还要正面跟野路子校霸杠,不是找死?
见顾启纹丝不动,马峰直呼其名:“顾启,别以为撕了通报批评,就能掩盖你犯下的罪!”
顾启这才懒懒地从手掌之间睁开一只眼,随后又睁开另一只眼,满脸写着不爽,就差把“快给老子滚”写上去了。
他捋了下理得很短的寸头,没先看来人是谁,而是格外不悦地丢了句:“哪个孙子啊,敢打扰老子睡觉!”
马峰脸色顿时沉下去:“你以为你是谁啊,一杀人犯,有什么好嚣张的!”
“杀人犯”像有魔力似的,让动作慵懒的顾启忽然顿了几秒,眼神里添了复杂情绪,有不满,也有怒。
他快速看来人,站起来,比马峰要高半头,垂眸看他:“找揍,是吗?”
针尖对麦芒,战斗即将打响,宋白渝可不想看这样的一出戏,站起来,想要为顾启开脱,通报批评是她撕的,怎么能让他白白背锅!
宋白渝站了起来,看着马峰说:“马峰是吧,通报批评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小孩儿凑什么热闹!”
顾启朝她递过来一记“闭嘴”的眼神。
她知道,顾启不让她说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但她不想做一只鸵鸟看客,更不想因为此事,眼前的两人又起冲突。
通报批评上,顾启聚众打架,其中被揍方就有马峰。
两人之前结下梁子,马峰心有不满,凭着此事,又想闹。
宋白渝继续说未完的话:“马峰,通报批评是我撕的,有什么不爽,你冲我来!”
马峰终于把视线从顾启那儿移到宋白渝身上,先是不可思议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接着笑了:“就你?”
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很乖的女生会做违反校规的事,何况还是公然去砸布告栏。
宋白渝从马峰的笑意中看出了嘲讽、质疑。
怎么,她就不能做砸布告栏的事了?
不过,她的长相确实具有迷惑性,让人以为她是乖乖女。
宋白渝振振有词:“事是我做的!”
马峰的笑声更大了:“小妹妹,你喜欢顾启吧,想为他背锅?”
“……”此人的想象力够脑补一部偶像剧了。
宋白渝刚想跟马峰说“你要是想拍戏,恕不奉陪”,却听到顾启先开了口:“马峰,想打架是吧?”他走近马峰,眼神里带有一丝冷冽的杀气,似要将他刺穿。
马峰面上看似不怕顾启,依然笑道:“你们这妇唱夫随的,够恩爱啊!一大早我还不想活动筋骨,也不想打扰一对鸳鸯,你们继续,继续啊!”
他朝两人摆手,看似潇洒地走了,只有刚才跟他一起的同学看出了他脸上的些许惧意。
宋白渝看到顾启走了几步,走到她桌旁时,她拽住了他的胳膊,看他那架势,大有一副“今天老子打不死你”的气势。
就这点事,不至于打架,她要把他打架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干吗?”顾启脚步一顿,看着宋白渝拽他胳膊的那只手,手指又细又白,葱段似的。
“算了。”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
顾启微微蹙眉,面露不解:“什么算了?”
宋白渝压低声音:“别打架。”
顾启了然一笑:“夫人家教严,我怎么能随便打架。”笑意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他这把马峰的妇唱夫随拿来用,来跟她开玩笑了!没个正经!
“那你去哪儿?”
“厕所。”
“……”
*
吴敏学向来好学,也早早来到了教室,发现板报上的字被人改了,这字她认识,走到正在背英语单词的宋白渝面前说:“宋白渝,你看到板报上的字了吗?”
“看到了。”
“顾启改的?”
“嗯。”
“奇怪!”吴敏学满脸疑惑。
“怎么奇怪了,他身为课代表,做出这点贡献也无可厚非。”
吴敏学坐到梁萧的座位上:“宋白渝,你知道吗,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