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框挂回墙上,语气平静:“我跟安安在这里挺好的。离婚协议书请你尽早签字,别再来了。”
“至于奶奶那边,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你不用担心,这次不会再有人耽误你和许芙。”
凌景曜手指忽然一顿,如有实质般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烟烬烫到指尖才回过神,倏然轻蔑一笑。
“是不是这些年在我身边待的太舒服,以至于让你忘了京市这个地方有多残忍?”
“离开我,你靠什么活下去,靠什么养育安安?穷志气,还是空气?”
“你只是个全职太太,你以为自己是许芙?任性也该有个度。”
他说这些话时,神情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每个字眼都充斥着蔑视。
姜时沅心像被人划开一个口子,刺骨的疼。
她知道的,凌景曜极其瞧不起她。
可他似乎忘了,当年去英国留学前,她就已经顺利转专业,并拜到有名的导演名下。
她本有大好前途,是凌景曜擅自派人替她办理退学,逼迫她回京市养胎生娃。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句话:
——“拿了10亿就尽好凌太太的职责,带好你的娃,少在外丢人现眼。”
他亲手砍断她的前程,现在却反过来嘲讽她不如别人。
两人怒目而视,空气中仿佛能嗅到火药味。
突然,独属于许芙的铃声打破僵局。
凌景曜下意识拿起手机,无意瞟到那双如死海平静的眸子,心口陡然颤动。
从前那双总会哭红眼的妻子,是几时变得这么寡淡的。
说起来,她似乎好久没闹了。
过去每当这道铃声响起,她眼眶总会悄悄湿润,宛如一片破碎的晚霞。
这个女人的眼泪就像一把钩子,总会勾得他心痒难耐。
姜时沅面无表情走到他隔壁,凌景曜嘴角微翘。
果然还是会耍小性子。
正得意,忽地——
猛然被用力一推,连人带手机被推到生锈的铁门外。
剧烈摔门声响起,空中扬起一地尘埃。
凌景曜愣在原地。
好,很好,非要穷志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
翌日清晨,寒风萧瑟,姜时沅照常载安安去培训中心。
离开时,几名老师的闲聊落入她的耳朵里。
“天,原来安安的爸爸就是经常霸占娱乐版块的凌总裁,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半年了都没见他来过,我一直以为安安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你说凌总是不是眼瞎,那许芙一看就是绿茶婊啊!”
“家花哪有野花香,男的嘛,下半身动物。”
听见这些议论,姜时沅的思绪有一瞬恍惚。
看来,得再给安安换个培训中心了。
…
半小时后,姜时沅来到好姐妹方敏儿的宠物店。
刚抱起一只缅因猫,气鼓鼓的吐槽袭来:“狗男女又在那装纯友谊,真恶心!”
前几天凌氏集团发了澄清公告,方敏儿被恶心的吐出隔夜饭。
#再次声明,凌氏总裁与歌手许芙仅为好友关系,已对偷拍与造谣者发起诉讼!#
姜时沅苦笑,凌景曜肯定是担心小三的标签玷污许芙的清纯形象,才大费周章澄清。
忘了说,许芙虽唱歌难听,却被资本捧成人气的励志女歌手。
那个男人甚至为了让她出行方便,花费巨资升级整个京市的无障碍设施。
他的爱,向来拿的出手。
谈不上妒忌,姜时沅更多的是为方敏儿惋惜。
方敏儿天生一把好嗓子,却因误饮有毒饮料声带受损,差点变成哑巴。
加之家里欠下数千万生债,大学不到半学期就退学。
半年前还清欠款后跟金主结束合同,承下这家宠物店,日子总算迎来晴天。
方敏儿私下怀疑当年下毒的是许芙,奈何纯纯猜测。
顿了顿,问:“你是因为悉尼豪宅的事,才想离婚?”
姜时沅摇头,“不是,凌景曜想娶的人本来就是她,物归原主罢了。”
方敏儿气炸:“可你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凌太太,她知三当三,就是只该死的狐狸精!”
闻言,姜时沅怔了好几秒。
难道…
斟酌了会儿,小心翼翼:“你最近在安安面前,提过她是狐狸精?”
“嗯,怎么了?”
难怪…
方敏儿性格直爽,又经常替她打抱不平,大概在无形中潜移默化了安安。
听过这几日的事情后,方敏儿愧疚不已:“对不起啊沅沅,我没想到安安会有样学样。”
姜时沅弯唇:“没事,以后不说就好。也别再喊她瘸子,毕竟她是因我才那样的…”
方敏儿挺纳闷,她是骂过许芙狐狸精,可瘸子这词还真没提过。
这是好姐妹心中永远的痛楚,也是她不得已隐忍的关键,她不可能明知故犯。
罢了,安安大概是从网络上学来的。
郑重承诺后,转而恭喜:“离婚也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