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今晚恐怕要在这里过夜。”
朱天林没有放松警惕。他绕着空地检查了一圈,在竹屋后面发现了个地窖,入口被席子和泥土盖着,掀开后能看到石阶通向黑暗,隐约能闻到干燥的稻草气息&bp;——&bp;是山民储存粮食的地方,足够他们藏身。
“把东西搬到地窖里。”&bp;朱天林的声音在雾气里显得格外清晰,“弓箭手和青狼守在竹屋门口,我去布置陷阱&bp;——&bp;用竹枝做些绊索,再把变异野猪的獠牙埋在必经之路的泥土里。”
布置陷阱的过程很顺利。竹林里的竹枝坚韧有弹性,用藤蔓捆成的绊索隐蔽在落叶下,只要有人绊到,就会带动旁边的竹枝弹起,发出&bp;“啪”&bp;的脆响,既能预警,又不会惊动远处的元军。变异野猪的獠牙被他斜着埋在泥土里,尖端朝上,上面覆盖着薄薄的落叶,足以刺穿步兵的靴底。
当最后一根绊索布置好时,天已经蒙蒙亮。雾气渐渐淡了些,能看到远处的竹梢在晨光里泛着淡金,却依旧辨不清具体的方向&bp;——&bp;这正是竹林最安全的地方,像个天然的**阵。
“朱哥,你看那边!”&bp;弓箭手指着竹林边缘的雾气,几道模糊的影子正在移动,速度很慢,显然是步行的元军,正小心翼翼地搜索过来,“他们真的绕回来了!”
朱天林的灵力感知&bp;“看”&bp;到是五个元军步兵,手里举着刀,腰间挂着短弩,显然是脱离了骑兵队伍,专门进竹林搜查的。他们的动作很谨慎,每走几步就用刀戳戳地面,显然吃过陷阱的亏。
“进地窖。”&bp;朱天林的声音压得极低,同时对着青狼幼崽打了个手势。狼崽立刻钻进竹丛,灰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里&bp;——&bp;它会把元军引向相反的方向,用气味留下虚假的踪迹。
众人迅速躲进地窖,朱天林最后一个下去,用席子和泥土把入口盖好,只留下道细小的缝隙观察外面。地窖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外面竹叶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元军的吆喝声。
“他们在找什么?”&bp;书生新兵的声音带着好奇,他正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偷偷翻看文相的竹简,上面画着变异野猪的草图,旁边标注着&bp;“脓包有毒,惧火”。
“应该是在找咱们的踪迹。”&bp;文相的声音很轻,“巴图肯定猜到咱们躲进了竹林,却不敢派太多人进来&bp;——&bp;这里的地形对他们不利。”
外面传来&bp;“啪”&bp;的脆响,是绊索被触动的声音!朱天林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灵力感知&bp;“看”&bp;到个元军被竹枝弹中了脸,正捂着眼睛咒骂,其他几人立刻举起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青狼幼崽的身影突然在远处的竹丛里闪过,对着元军的方向低吼一声。那几个元军对视一眼,显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举着刀追了过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地窖里的人都松了口气,有人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却立刻被捂住了嘴。朱天林透过缝隙看着元军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bp;——&bp;他们迟早会发现被耍了,肯定会回来重新搜查。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元军的脚步声又回来了。这次他们的动作更加小心,用刀拨开每一片可疑的落叶,连青狼故意留下的气味都没放过,显然是那个领头的亲兵在指挥。
“这里有地窖!”&bp;个元军突然喊道,脚步声停在了竹屋后面,“这泥土是新动过的!”
朱天林的心脏骤然收缩。他看到亲兵的刀正朝着地窖入口的方向刺来,刀尖离缝隙只有寸许,能清晰地看到刃口的寒光和上面残留的黑色毒液。
“等等。”&bp;亲兵突然收回刀,朱天林的灵力感知&bp;“看”&bp;到他的红光闪烁了一下,目光落在旁边的竹丛里&bp;——&bp;那里有几株被踩断的草药,是山民故意留下的,带着浓烈的苦味,“这是‘断肠草’,山民说有剧毒&bp;——&bp;谁敢在这里藏东西?”
元军们显然被吓住了,议论声里带着犹豫。亲兵又用刀戳了戳地窖入口的泥土,最终还是收回了刀:“走吧,去那边看看&bp;——&bp;刚才的动静应该是山兽。”
脚步声再次远去,这次没有再回来。朱天林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敢掀开地窖入口的席子。
雾气已经散尽,阳光穿过竹叶的缝隙洒在空地上,像撒了把碎金。青狼幼崽从竹丛里跑出来,嘴里叼着只野兔,显然是刚才捕猎的战利品,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安全了。”&bp;朱天林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他们应该撤了。”
文相从地窖里走出来,望着晨光里的竹林,突然笑了:“你看这竹子,看着柔弱,却能在石缝里扎根,还能藏住咱们这些人&bp;——&bp;有时候啊,最不起眼的东西,反而最有韧性。”
朱天林捡起根被绊索弹弯的竹枝,轻轻一松手,竹枝立刻弹回原状,还带着轻微的震颤。他突然明白,隐匿踪迹不只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