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唇已被狠然吻上,来不及深想,万千思绪已被他毫不留情地抽走,“先生……”
口中道着适可而止,可心里似有欲望作祟。她放任此道清影不断攫取,一遍遍地侵占与掠夺,面含娇羞,心神随他一同荡漾。
有意惹下的这一场风月,终是到了尽头。
她顺势回吻,玉指勾上先生的颈肩,不受控地越吻越深,使气息肆意缠绕,清泪忽地滑落。
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落,落至贴合的唇瓣,让此吻无端添了微许咸意,流窜于温灼之息下。
忽而凝滞,曲寒尽将此娇姝拥于清怀,感那清泪顿时打湿了薄肩处的衣袍,怀内娇影泣不成声,只是安静地落着泪,丝许声响都不曾发出。他思来想去,心觉方才许是将她无意弄疼,自疚地低言:“我又失分寸了,轻罗可还能谅解?”
抬手轻拭着眼角泪滴,面容平静,就这般无言擦拭着,楚轻罗敛声轻笑,似又平复了心绪。
“能惹哭我的,先生还是第一人。”
“从没想过要惹哭轻罗…“身前公子闻声倏然肃穆,语声佯装严厉,举止却轻柔至极,“此话,我不认的。”
“我已被赐给殿下做侍妾了,等回了凌宁殿,先生莫来宫中寻我…“她低眉淡笑,随后喃喃自语,从不知与先生离别竟会如此难捱。“此后不相见。”
她未明是何念头翻涌入心,也未明自己是因何难舍。这世上之事说来也荒谬,起初仅是想利用礼部司乐打通入宫之路,以自身为诱,令先生辅佐她报回破国之仇,令大宁朝中有她的人,一切便轻易些许。可后来……
后来她记不起太多,只不想让先生入局。她大抵…是想护住这位先生。那被撩起的欲妄与哀切相融,她羞于启齿,桃面还留有泪痕,许久嚅嗫道。“我想和先生……再寻一次鱼水之欢。”
曲寒尽静望眸前婉姝,心火似瞬间烧了开,似乎不论她有何恳求,他都会应的。
“好,那便承欢最后一回。"骨节分明的长指缠入她墨发里,他抵额相诉,之后微俯身,吻上娇艳丹唇。
“我愿你大仇得报,终得心安…
“嗯……"她随即浅浅低吟,绯色泛上玉颊,身着的裙裳落了地。碎吻带着稍许凉意,再化为炽灼,蔓延于玉肌之上。此番欲望似不可泯灭,最终渗入心底,使她微微心颤。她唯忆得自己被抱入了清帐,被先生抵于榻上,望那深眸有不可控的情愫轻淌。
然后便坠入了半梦半醒中,她轻吟着攥紧床褥,桃颜依旧染着红霞,耳根颇为灼烫。
虽感羞涩,却觉淋漓尽致。
从未有过此般疯狂,与先生相处,她好似总感到畅快称意。云雨过后,余温未散,浑身残留着这抹清风明月的清冽气息,楚轻罗意犹未尽,待于其怀,抬眸又与他拥吻多时。
几经耳鬓厮磨,再燃他心上的燎原大火,她娇媚而笑,眼望他眼底暗焰灼灼,沉溺于春色中。
走出偏堂时,她已沐浴终了,着上一袭明媚云裳,若无其事地走在庭院游廊。
一道俏影怅然站于面前,像是等候了有一会儿,楚轻罗微微颔首,想和丫头游园一周,命等在不远处的风吟再候上一刻。廊内寂落,唯有步履响得真切,落花随风飞入廊,婉约摇曳。她跟着丫头走了好长的石路,见孟盈儿不语,仰望正降临的暮色,担忧着再不说,她便是要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