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轻轻推开,晨光随着门缝漫进来,勾勒出玄溟月白色的僧袍衣角。
玄溟双手端着个紫檀木托盘走进来。
盘上整齐码着几样东西:一把竹制小铲;几支粗细不一的狼毫笔;一方砚台旁搁着块半透明的明矾,旁边还有一小卷米黄色的桑皮纸。
——那是修复古画的道具。
“你本体的画色已朽坏,颜料层也脱落了。”
玄溟声音平和,目光落在她身上,古井无波。
“这些桑皮纸与你本体的楮纸质地相近,米浆是按古法调的,不会伤了画心。”
芸司遥往前倾了倾身,眼尾那抹艳色又染上戾气:“大师的菩萨心宽得很,连恶煞都要收进庙里,就不怕我恩将仇报,待伤好之后,吸干你的精气,掏了你的菩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