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其实脑袋很拎得清,他们这个阶层结婚讲究门当户对,否则以她向家独生女的身份太容易碰到不怀好意吃绝户的凤凰男。
可她现在只是谈恋爱啊!她只是贪图人家美色!又不吃亏!有什么不能谈的!
“现在是老头的事儿吗!现在是钟叙之他惹我!”
娇滴滴的大小姐一把搂住陆妄山胳膊,“哥!你得替我报仇啊!”
“怎么报仇?陪你一块儿杀人抛尸?”陆妄山抽回手,“行了,你安静会儿,你哥被你吵得脑袋疼。”
大小姐哼一声,气呼呼将自己后背摔进柔软的沙发靠背,视线还恶狠狠地瞪着钟叙之。
晋辞让人去拿酒,而后在钟叙之身旁入座,小声说:“你也是,跟这祖宗作什么对?”
钟叙之承着向雾灼灼的目光,他没喝酒,而是喝茶,浅酌一口,笑得有那么些不易察觉的坏:“正好今天得空。”
晋辞这儿有全世界最好的茶叶,也有全世界最好的酒。
陆妄山抽了一瓶麦卡伦威士忌,夹一颗打磨光滑的冰球,给自己倒上一杯,仰头就一口喝尽了。
“嚯,喝这么快。”
晋辞这会儿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了,“烦什么呢?”
陆妄山不说话,抽出烟盒。
向雾立马弹坐起来:“能不能别抽烟呀难闻!”
陆妄山平时很少抽烟,只偶尔心烦或犯困时才会抽,而且他的烟也是私人订制,混杂微妙的木质香,余韵是丰富的辛辣味与涩味,相对而言没那么刺鼻。
他懒得捧自家公主,下逐客令:“你什么时候走?”
向雾才不走,她觉得今天有瓜可吃,便走到另一边坐下。
挨得离钟叙之近了些,又挪了挪屁股。
“哥,你是不是因为小姨和叔叔让你相亲的事儿烦呢?”向雾问。
晋辞说:“我记得向姨很开明啊,妄山拒绝过几回就不再提了,我是真羡慕啊!得妈如此,还有什么好愁的?”
向雾以己度人:“那你是失恋了?还是吵架啦?你肯定也偷偷谈恋爱了!”
这状态一看犯得就是情愁。
晋辞笑道:“开什么玩笑,雾雾,你要不要好好看看你哥这条件?就他还能失恋?”
“晋辞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凭什么我哥有钱有颜有个性有品位每个姑娘就都得喜欢了?人家姑娘说不定压根就不爱这款儿!现在好多女孩都喜欢沉稳踏实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我哥这脸虽然帅,但实在不像能踏实过日子的。”
向雾滔滔不绝,没注意陆妄山面色已经不太好。
还继续补充佐证,“再说了,我哥以前又不是没被甩过!”
这话一出,钟叙之和晋辞都扭头看向她。
晋辞:“谁?!谁胆儿这么大!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向雾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
看向陆妄山,她哥朝她歪了下头,无声示意她继续说,带威慑性的。
“……我、我也就是偶然听二哥说起,可能消息有误消息有误。”向雾嘿嘿讪笑。
“二哥”是指陆时樾,陆妄山小四岁的亲弟弟。
当年他和云檀的事的确无人知晓。
云檀说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陆妄山就真的谁都没说。
唯独某次被突然回家的陆时樾撞破。
陆妄山是真觉得烦了:“你最近这么闲,什么时候去把我那儿的衣服搬走?”
前段时间向雾搬家,其中一部分衣服暂时没地方放,便就近送到了陆妄山那儿,没想到占据一整个衣帽间。
向雾眨眨眼:“你是不是真谈恋爱了?影响你女朋友放衣服啦?”
陆妄山蹙眉,警告性的一句“向雾”。
向雾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
……
向雾见陆妄山嘴这么严,必定打听不到任何八卦,很快便兴致缺缺地离开了。
晋辞还因刚才向雾那番话吃惊不已:“所以,你从前真被人甩过啊?”
陆妄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淡淡“嗯”了声。
倒不否认。
晋辞眼睛都睁大了:“谁啊?”
“你不认识。”
又是一句你不认识。
这一家兄妹俩怎么都喜欢和圈外人谈恋爱?
“不知道礼不礼貌,我是真有点儿好奇,那姑娘为什么要把你甩了啊?”
陆妄山居然还扯着唇低笑了声,然后吐出三个字:“不礼貌。”
“……”
晋辞还是很够意思的,也不继续打听兄弟情伤,总之酒管够。
他们后来其实也没再继续聊感情的事儿,三个大男人挤一块儿聊感情实在太矫情。
陆妄山酒量很好,酒品也好,始终很平静,思绪清明跟他们闲聊。
是在他忽然沉默几分钟后,晋辞侧头,发现他喝醉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却实在很少能看到陆妄山喝醉。
把那样高酒精度的威士忌当水喝,酒量再好也该醉了。
只是晋辞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谁能把陆妄山祸害成这副模样。
他让人找来一个嘴严稳当的代驾。
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