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感觉自己又是被击中了一下,围裙和肉.体的搭配太撞眼。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漂浮舞动。茧一眠就站在那光中,深深地看着他。他不说话,就那样无声地看着,目光像水一样流淌过来,却又比水要炽热茧一眠还在等他的回答,见王尔德迟迟不说话,他开口问道:“喝酒没问题吗?要不要换一种?”
王尔德愣了下,不过还是坚持要苦艾酒。
茧一眠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发话了,一切还是以王尔德的意愿为主。但他还是为王尔德另外热了杯牛奶。
昨天茧一眠就发现王尔德瘦了。他多做了些食物,准备了些青菜西红柿,拌了个沙拉,又做了几个三明治,准备了酸奶碗,煎了几个厚蛋烧…就这还没完,他还在继续忙碌。
王尔德都看不下去了,叫他别忙了,赶紧坐下吃饭。画像坐着,偏着头看着两人,露出一个很微妙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眯,好像一个孩子看着另外两个过家家的孩子在做着令人欣慰的傻事,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2
之后茧一眠在吃饭时微微向窗外瞥了一眼,有一处反光,他表情微不可察的沉了下去。
吃完之后,茧一眠问了下王尔德今天的工作,在得知王尔德要给人画像后,他说:“不用去了,今天休息吧。我替你请假。”随后他便出门了。
第一件事,就是将外面的虫子解决了一番。经过拷问,其中两个是外国的,一个藏得最深的是钟塔派来监视的。茧一眠全都杀了,将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钟塔问起来,就说这人被同行干掉了。他看了下表,似乎已经迟到了。算了,迟了就迟了。庄园内,画像希望王尔德能给他科普一下关于昨晚他们做的事的知识。王尔德皱着脸看他:“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画像看着王尔德走路时有些别扭的姿势说:“你不喜欢那就算了,但是感觉真的好吗?看起来就很不舒服。话说你为什么是下面的那个啊?”画像对于本体的行为感到好奇,明明对自己就管着管那的,态度蛮横,控制欲又强,居然会选择屈居人下。
画像完成于王尔德最初十五岁那年,不知是否因这缘故,画像似乎保留着十五岁时的心智与认知。那时的王尔德天真傲慢,眼高于顶。王尔德嘴唇动了半天,最后只回了句:“你不懂。”他自己也不懂。
画像又想了想,问:“那我能跟你试试吗?”王尔德迅速回道:“不行。“他喜欢自己的脸,但是对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没兴趣。
画像一下子垮下来,又问:“那我和茧一眠试试呢?”王尔德的脸色骤然阴沉,像是一池平静的水面突然结了冰,寒意顿生。画像赶紧改口:“我会带你一起玩的,不会丢下你的,不会像你对我那样对待你一一三个人一起不行吗?"<11
王尔德超级大声地骂了句:“给我滚!"<1随后他把画像丢进装着那群垃圾头骨的偏房里,重重地关上了门。画像:好气!
茧一眠原本该去钟塔打个卡的。
但既已迟到,就索性不去了,转而朝着福尔摩斯事务所走去。<1时隔许久,重新踏入这个地方。茧一眠在门口站了片刻。特殊时期,奥威尔和狄更斯那边忙不过来,一些不算内部极其机密的文件便送到了道尔这边。这是他此行的目的。
推门而入,铃铛轻响。
事务所里的陈设一如往昔。深棕色的向上的楼梯,窗边一张略显陈旧的皮沙发。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间洒进来,像是一杯被沏淡的茶。卡罗尔首先看了过来,转眼认出了他,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了上来。“茧先生!”
卡罗尔的声音清脆。茧一眠望着他,卡罗尔戴着一顶深褐色的小圆帽,帽檐下露出几绺发丝。身上的衣服板正,笔挺的深蓝色小马甲,雪白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暗红条纹领带。头发后面梳了个小辫子,整齐地垂在脑后,显得既规矩又灵动。脸颊已褪去了婴儿肥,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像两汪清澈的湖水。侦探社把他养得很好。现在的他很大方自信,说话也不口吃了。茧一眠之前离开后,就没再来过这里。一是没来的理由,二是他也有种隐隐的把卡罗尔卖给侦探社的愧疚感,有些不好意思见人。茧一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从前那样,“好久不见。”“嗯。“卡罗尔点点头,接着小小地抱怨道:“确实很久,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您了。”
茧一眠微笑道,“这一年里忙着打工赚钱,我也才回来不久。”卡罗尔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语出惊人:“您是去参加战争了吗?”这话语出惊人。
“为什么这么说?"茧一眠试图平静地问道。卡罗尔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仿佛一瞬间有了道尔的影子。“您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有薄茧,那是长期扣动扳机留下的痕迹。从进来开始,您的眼睛就一直在观察四周,尤其是门窗和可能的藏身处。您的手也下意识地贴紧口袋,那里应该藏着什么武器。这些都是军人的特征,尤其是经历过实占战的士兵。”
说完后的卡罗尔又有些紧张,害怕自己推测错了。不过他看茧一眠的微表情和没有反驳,又推测出自己推测对了。
在道尔先生这里学的东西用到了,他很高兴。但是又很悲伤。他最初的朋友,去参加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