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痕,还能拉开吗?
薛仁贵接过弓,手指抚过雕花的弓梢。
城楼下,骨咄禄正指挥士兵架设云梯,那些被抓的百姓被捆在云梯前当“肉盾”,哭喊着向城上求救。
“骨咄禄!”
薛仁贵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
“敢与我赌一局吗?”
骨咄禄勒住马问道:
“赌什么?”
“我射你盔上的红缨。”
薛仁贵搭箭拉弓,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虬龙,
“若射中,你退兵十里。
若射不中,我打开城门,任你处置!”
突厥兵哗然。
谁都知道薛仁贵的箭术鬼神莫测,可骨咄禄盔上的红缨只有铜钱大小,在颠簸的马背上更是难瞄准。
骨咄禄却狂笑起来:
“好!我赌了!若你输了,不仅要献城,还要跪在我面前,舔干净我的马靴!”
薛仁贵没有答话,双目微眯。
风声、哭喊声、投石机的轰鸣声在他耳中渐渐远去,只剩下骨咄禄头盔上那点猩红。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松开弓弦。
“嗡”的一声,狼牙箭在空中划出道笔直的弧线。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支箭,连风都似乎停了。
“噗!”
箭簇精准地穿透红缨,将其钉在骨咄禄身后的旗杆上。
红缨缓缓飘落,像片被血染红的雪花。
城上城下死一般寂静,随即爆发出唐军的震天欢呼。
百姓们举着石块、木棍,跟着士兵一起呐喊。
骨咄禄脸色铁青,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他身后的俟利弗捂着胳膊冲过来,断臂处还在淌血:
“可汗!粮草被烧,弟兄们怨气很大,不如先退兵......”
“退?”
骨咄禄猛地拔刀,将旗杆劈为两段,
“我突厥铁骑何时怕过唐人?
传我将令,午时三刻,全力攻城!
就算踏平柳中城,也要把薛仁贵的人头挂在狼头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