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指腹抚过刺目的文字,突然想起十年前在辽东战场,高句丽人也用过类似的伎俩。
勾结部族,蚕食疆土。
“秦武,”
薛仁贵将旗碎片按在舆图上,
“你带五百骑佯攻龟兹东门,把他们的主力引出来。”
“那都护您......”
“我去孔雀河上游。”
薛仁贵的寒芒刀在烛火下闪过冷光,
“骨咄禄想借龟兹的地盘过冬,必然要抢占水源。
我让他尝尝冰锥穿肠的滋味。”
老墨家弟子突然跪伏在地:
“都护三思!孔雀河上游的冰川正在消融,此时行军怕是会遭遇雪崩!”
薛仁贵扶起老人,看见他袖管里露出半截残肢。
那是十年前在焉耆保卫战中被流矢打断的。
他突然想起这老人说过,墨家的规矩是“非攻”,但为了守护,也能造出最烈的火器。
“雪崩?”
薛仁贵笑了,笑声里带着股苍凉,
“当年在大非川,我们被吐蕃人困在雪窝里三天三夜,不也活下来了?”
他转身看向秦武,将震天弓塞进他怀里:
“这弓你带着。若我正午未归,就用火箭点燃孔雀河的芦苇荡,别让突厥人靠近水源。”
秦武的独臂紧紧攥着弓身,紫檀木的纹理硌得掌心生疼。
他望着薛仁贵消失在晨雾中的背影,突然对着帐外大喊:
“亲卫营!跟我走!”
孔雀河上游的冰川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薛仁贵的队伍踩着冰碴前进,马蹄铁裹着麻布,走在冰面上悄无声息。
墨家弟子背着飞雷炮,每一步都要先用冰锥试探厚度。
“都护,前面有异动。”
前锋突然翻身下马,指着冰谷深处,
“像是有人在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