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业寺的晨雾里,武媚娘正对着铜镜描眉。
慧安师太走进来,将一封密信放在桌上:
“武婕妤,宫里传来的消息,太上皇已经三天没进药了。”
武媚娘的眉笔顿了顿,墨滴在眉心晕开:
“张衡动手了?”
“不仅动了手,还把线索引向了萧氏姐妹。”
慧安师太的声音压得极低,
“太后让人查了张衡的府邸,搜出了他与岭南土司的密信,说要在萧氏姐妹流放途中‘截杀’,嫁祸给蛮族。”
武媚娘笑了,笑声在空荡的禅房里格外刺耳:
“长孙无垢这是想一石三鸟啊。
除掉张衡,斩了萧家的根,还能借机敲打岭南土司。”
她突然起身,将描眉的螺子黛扔进香炉,
“师太,帮我备些笔墨,我要给陛下写封信。”
信里没有提张衡,也没有说萧氏姐妹,只写了感业寺后山的草药,说有一种叫&bp;“还魂草”&bp;的植物,枯了三年遇水还能活,或许能对陛下的病有用。
“这封信能送到陛下手里吗?”
武媚娘将信交给慧安师太,指尖带着凉意。
慧安师太看着信纸上娟秀的字迹,突然叹了口气:
“太后说,让你好好在寺里礼佛,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
武媚娘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就算了。
替我把还魂草采些来,晒干了送去给太后,就说是我为太上皇祈福采的。”
她望着窗外的山雾,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长孙无垢想把她困在感业寺,可她偏要在这泥沼里,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