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长安刚褪去最后一丝凉意,西域的急报就传到了太极殿。
于阗国突然叛唐,联合疏勒、莎车等小国截断了丝绸之路,甚至斩杀了大唐派驻的安西都护府副使。
“这群白眼狼!”
李禄将战报拍在案上,
“去年刚给他们送去三万匹绢,今年就敢反!
儿臣请战,带陇右军荡平于阗!”
李福正核对西域商路图,闻言眉头紧锁:
“于阗国王室向来亲唐,突然叛乱必有蹊跷。
我查了贡品清单,他们今年送来的玉石里掺了不少假货,像是被人胁迫。”
罗通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摩挲:
“大殿下说得在理。于阗国小力弱,背后定有推手。
末将在幽州时就听说,吐蕃赞普的妹妹嫁去了于阗,怕是她在背后捣鬼。”
李治走进殿时,手里正捏着封密信,脸色凝重的说道:
“罗将军和皇兄猜得没错。
于阗贵族收到吐蕃密信,说只要他们反唐,就帮他们夺回被大食侵占的河西牧场。”
他展开信,上面的吐蕃文墨迹未干,
“更麻烦的是,大食也派使者来了长安,说要‘调停’西域战事,实则想趁机渗透。”
李承乾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出轻响:
“大食狼子野心,去年就吞并了波斯,如今想来染指西域。
罗通,你怎么看?”
罗通起身道:
“陛下,可分三步走:李禄率玄甲军进驻龟兹,威慑于阗。
李福去河西走廊,联合回鹘部落切断吐蕃援军。
至于大食使者......”
他看向李治,
“就让晋王去应付,探探他们的底细。”
李治躬身领命:
“臣弟省得。
大食人重商,臣弟会以互市为由拖住他们,再让鸿胪寺的译官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
三日后,李禄的先锋营抵达龟兹。
城外的戈壁上,于阗叛军正在焚烧大唐商队的骆驼,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李禄提着长枪冲阵时,突然看到叛军阵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于阗王子尉迟胜,去年还在长安太学读书,此刻却被两个吐蕃武士架着,脖颈上架着弯刀。
“住手!”
李禄一枪挑翻吐蕃武士,尉迟胜瘫坐在沙地上,哭喊着:
“二殿下救我!我父王被吐蕃人软禁了,他们逼我反唐!”
当晚,龟兹城的临时帅帐里,尉迟胜交出了吐蕃与于阗贵族的密约。
李禄看着上面“事成后割让塔里木河以西之地”的条款,气得咬牙说道:
“这群蠢货,以为吐蕃是善茬?”
“殿下,”
副将进来禀报道,
“于阗叛军后天要进攻疏勒,咱们要不要驰援?”
李禄正要拍板,帐外传来罗通的声音:
“不急。”
罗通掀帘而入,手里拿着李福送来的急报,
“大殿下已联合回鹘骑兵,明日就会突袭吐蕃的后勤营。
咱们在这儿等着,于阗叛军没了粮草,自会溃散。”
果然,三日后,于阗叛军因断粮大乱。
李禄率军趁势追击,尉迟胜在阵前大喊“父王已被救出”,叛军瞬间倒戈,斩杀了吐蕃督战使。
捷报传到长安时,李福正站在河西的商栈前,看着回鹘商队将缴获的吐蕃战马装上船,嘴角露出笑意。
大食使者在长安住了半月,李治每日陪他们游览两市,看似相谈甚欢,实则早已让金吾卫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使团里混了二十多个精于骑射的武士,为首的使者竟是大食哈里发的堂弟,肩负着刺探大唐防务的使命。
“皇叔,这是他们绘制的西域地图,上面连敦煌的烽燧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李福将密探截获的图纸摊在李治书房,
“要不要把他们扣下?”
李治正用大食香料调香,闻言轻笑道:
“扣不得。
大食与波斯开战,急需大唐的丝绸和茶叶,咱们只要掐住商路,比扣人管用。”
他指着地图上的怛罗斯,
“这里是大食的重镇,咱们让西域都护府在这儿增设税卡,抬高过境关税,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李福看着皇叔轻描淡写间化解危机,突然想起罗通的话:
“晋王的刀,藏在袖子里。”
几日后,李治在曲江池设宴款待大食使者。
酒过三巡,使者突然提出要在长安设立“商馆”,常驻使团。
李治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笑道:
“可以,但得依我朝规矩。
商馆不得携带兵器,使团人数不得超过五十,且需由鸿胪寺派人监管。”
使者脸色微变,刚要反驳,李治又道:
“听说贵使想要我朝的桑蚕种?
只要商馆规矩守得好,明年我让人送你十斤。”
大食使者顿时眉开眼笑。
桑蚕种是大食梦寐以求的宝物,有了它就能自己产丝绸,再也不用向大唐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