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和陈雨桐的临时指挥部(设在医院附近一个安全屋)。
邻省档案组:
“查到了!当年矿上负责配制和投放那种土制毒鼠药的,是一个叫金老蔫的老矿工!他是矿主金大发的远房亲戚!事故发生时,金老蔫就在井下负责投放点附近,确认遇难!但…我们在封存的矿工遗物登记册里,发现金老蔫名下登记有一个上锁的小铁盒!里面具体是什么未知,事故后由其唯一的儿子…金广源领走!”
“金广源…就是金老七!五年前他父亲金老蔫死于金源矿难!”**
金老七调查组:
“金广源,绰号金老七,48岁。其父金老蔫,金源矿业老矿工,五年前死于矿难。金广源年轻时在矿上干过爆破工,后因打架致人重伤入狱五年。出狱后回老家(即大李村邻村)跑运输,脾气暴躁,嗜赌,欠下巨额高利贷。据线报,近两个月他出手突然阔绰,还清了赌债,还买了新车!资金来源不明!”
“技术组恢复了他被摔碎的手机部分数据!发现近一个月,他与一个加密虚拟号码有多次联系!最后一次通话就在张村长遇袭前半小时!同时,手机里删除的照片中,有几张是…大李村辣椒文化节舞台的施工图纸和后台布局照片!”
线索瞬间贯通!如同黑暗中亮起的血腥拼图!
金老七(金广源)——金源矿业遇难矿工金老蔫之子——继承了父亲可能私藏的毒鼠药配方或原料(那个小铁盒)——因嗜赌欠下巨债,被幕后黑手收买(巨额资金来源不明)——利用其爆破和狠辣特长,以及对毒物的潜在接触(从小可能接触过配方),成为执行刺杀张建国和制造混乱的棋子!他使用的混合毒素,极可能就是来自其父遗留的、当年金源矿业使用的土制毒鼠药原料提纯或改进版!而王海,则是被同一股势力收买、负责内应和毒气袭击的内鬼!
“金老七!果然是他!”小武眼中爆射出刻骨的仇恨!杀父之仇(金源矿难)?还是单纯的金钱交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扣动扳机、将毒针刺入张叔后背的恶魔!
“郑主任!金老七现在在哪?!”小武对着电话低吼。
“正在全力追捕!”郑卫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的车在邻县一个废弃砖厂被发现,人不见了!我们判断他可能潜回了老家或者熟悉的藏匿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另外,对李德福家的第三次彻底搜查也有发现!在他家灶台下的暗格里,找到一个用油纸包着的…账本残页!”
“账本残页?”
“对!只有一页!上面只记录了一笔账:‘收金大发(金源矿主)现大洋五十块,封口。黑石崖,三号矿洞,丙字区。’&bp;日期是…矿难发生前三天!”
黑石崖!三号矿洞!丙字区!金源矿难的核心事发区域!金大发在矿难发生前三天,给了李德福五十块大洋“封口费”?!封什么口?!难道李德福这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村会计,竟然在五年前就卷入了金源矿难的黑幕?!他知道矿难的内情?甚至…参与了掩盖?!
李德福!金源矿业!金老七!金大发!张建国遇刺!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那个早已坍塌、吞噬了无数生命的罪恶矿洞!指向了那场被刻意掩盖的惊天黑幕!
安全屋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小武、陈雨桐、还有刚刚赶到的郑卫国派来的省厅刑侦专家老邢,围坐在桌边。桌上摊开着那张从李德福灶台下搜出的、泛黄的账本残页。上面那行用蝇头小楷记录的“收金大发现大洋五十块,封口。黑石崖,三号矿洞,丙字区。”字迹,如同鬼画符般刺眼。
“黑石崖三号矿洞丙字区…是当年透水事故的核心区域,也是后来清理时发现毒鼠药残留和矿工遗体最集中的地方。”老邢指着地图上邻省的一个位置,声音低沉,“金大发在事故发生前三天,给李德福五十块大洋封口…这太蹊跷了!李德福一个外省的村会计,怎么会和邻省的黑矿矿主扯上关系?还涉及核心矿区的‘封口’?”
“除非…李德福当时就在矿上!或者…他掌握着金大发必须封口的秘密!”小武眼中寒光闪烁,“联系李德福的‘绝密’工作笔记!他记录庞杂,时间跨度大,但五年前金源矿难发生的时间段…笔记是空白的!”
“对!我们仔细核对过!”陈雨桐立刻调出笔记本的电子扫描件,“从矿难发生前一个月到矿难后三个月,李德福的笔记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这太反常了!他连村里丢只鸡都要记一笔!”
刻意的空白!欲盖弥彰!
“动机呢?”老邢皱眉,“李德福图什么?五十块大洋在当时是巨款,但也不至于让他冒这么大风险卷入矿难黑幕吧?”
“也许…不只是钱?”小武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残页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封口’…封什么口?金大发怕李德福说什么?李德福又凭什么能威胁到金大发?”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如同毒藤般悄然爬上小武的心头。他猛地抓起那张残页,对着灯光!纸张很薄,有些地方微微透光。他死死盯着“黑石崖,三号矿洞,丙字区。”这几个字的下方!
在强光的透射下,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