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努力维持镇定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为你未能及时约束你搭档那脱离实际的……‘想象力’,再扣五分。现在,”他猛地直起身,黑袍像巨大的蝙蝠翅膀般展开,“把这堆恶心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理查德小姐,今晚七点,到我办公室关禁闭!处理弗洛伯毛虫黏液,直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他像一阵裹挟着寒意的黑风,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地窖里一片死寂和浓重的硫磺味。
安比冈斯呆呆地看着斯内普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低头看看一片狼藉的桌子,脸上红晕未退。巨大的懊恼和羞愧几乎将她淹没。她引以为傲的理论知识,在残酷的实践面前摔得粉碎,还被斯内普教授当众无情地剖析和嘲讽。琥珀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但很快,那水汽被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不甘、倔强和……一丝被激起的奇异斗志所取代。关禁闭?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近距离感受他那可怕的压迫感,还要处理恶心的黏液?这简直是地狱般的惩罚!但……这似乎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不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三分钟热度”的机会?哪怕只是把黏液处理好?
“安比……”阿斯托利亚无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已经开始默默清理桌面残余的泡沫,雪影在她肩上嫌弃地别过头。“我想,我们今晚的禁闭内容会很……‘印象深刻’。”
德拉科·马尔福的嗤笑声再次传来,这次带着十足的幸灾乐祸。安比冈斯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心。她撸起袖子,拿起抹布,不再说话,只是用力地擦拭着桌上的污渍,仿佛要把所有的难堪和挫败都擦掉。她的绿挑染在昏暗的地窖光线中,随着她用力擦拭的动作微微颤动。
魔药课的第一天,安比冈斯·理查德,聪明有悟性却缺乏实践专注力的“理论优等生”,用一场爆炸宣告了自己在实践领域的“坩埚杀手”称号,并成功引起了魔药课教授最大程度的……冰冷的审视。而今晚的地窖禁闭,将是她直面这场审视的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