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挑,随即露出一个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表情,“啧,老配方了。下三滥的迷药加催情香,成本低廉,效果嘛…对付没什么防备的普通人还行,遇到硬茬子,屁用没有。看来这里之前还挺热闹,玩得挺花啊?”
他随手把那点粉末弹掉,又在另一处打斗痕迹旁,捡起一块被削掉半截的木质腰牌碎片,上面隐约可见半个“漕”字。
“漕帮的人?”徐浪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这醉月楼的水,比我想的还浑啊。”
这时,一个穿着管事服色、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从角落里挪了出来,对着柳七娘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捕…捕快大人!小的…小的是这里的管事刘三…可算把您盼来了!太可怕了!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柳七娘冷冷地看着他:“死了谁?苏媚儿呢?”
“死…死了三个护院打手!都是被毒箭射死的!脖子都黑了!”刘三惊恐地指着楼梯口附近那滩新鲜的血迹,“苏…苏姑娘她…她不见了!”
“不见了?”柳七娘的声音陡然一寒,“说清楚!”
“就…就在刚才!也就比您二位早进来半柱香的功夫!”刘三语无伦次,显然吓得不轻,“突然就闯进来一伙蒙面人!凶神恶煞!见人就杀!直接往楼上苏姑娘的‘听雪阁’冲!楼里的护院上去拦,结果…结果就是您看到的这样!他们打翻了东西,杀了人,然后…然后好像没找到苏姑娘?又急匆匆地退走了!我们…我们这才敢喘口气啊!苏姑娘她…她人没了!房间里空空荡荡!”
“半柱香前?蒙面人?”柳七娘眼神锐利如刀,“他们找苏媚儿?目的是什么?杀人还是抓人?”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那些人蒙着脸,也不说话,上来就动手!凶得很!”刘三连连磕头,“苏姑娘她…她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自从…自从三天前伺候过那位贵客之后…她就不对劲了!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贵客?李慕白?”徐浪不知何时踱步过来,插嘴问道,脸上那点戏谑收了起来。
刘三猛地抬头,看向徐浪,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恐惧,如同见了鬼魅,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指着徐浪,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你是徐浪!就是他!苏姑娘…苏姑娘昨天夜里还在房里哭,嘴里念叨的就是‘徐浪’!还说什么‘他来了…他要来了…’!就是你!就是你害了苏姑娘!那些蒙面人也是来找她的!都是因为你!”
这一下,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
整个醉月楼大堂瞬间炸开了锅!所有龟公侍女的目光,带着恐惧、怀疑、甚至一丝怨恨,齐刷刷地聚焦在徐浪身上!就连柳七娘,也猛地转过头,那双冰冷的杏眼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徐浪脸上,按在刀柄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沉重了十倍!
徐浪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惊恐万状的刘三,又看看周围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最后迎上柳七娘那几乎要把他刺穿的冰冷眼神,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直冲头顶。
“我?害了苏媚儿?还念叨我?”徐浪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冤屈和一丝被点燃的怒火,“老子今天之前连她苏媚儿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害她?!我拿什么害她?用我档案司积了三年的灰呛死她吗?!你们脑子是不是都被门夹了?还是被刚才那帮蒙面人吓傻了?!”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指着刘三:“你说!她念叨我?原话是什么?‘他来了…他要来了…’?这他妈能说明什么?说明她未卜先知知道我徐浪今天要来查案?还是说明她知道有人因为李慕白的屁话要来找她麻烦,而麻烦的源头指向我徐浪?!”
他猛地转向柳七娘,眼神里燃烧着被污蔑的火焰:“柳捕快!你也听到了!这分明是有人在做局!故意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苏媚儿提前知道有麻烦,而且知道麻烦跟我有关!这只能说明一点!李慕白那个老王八蛋死前那句‘小心徐浪’,根本就是个信号!一个指向我,让所有相关人等都警惕我、甚至除掉我的信号!这他妈是栽赃陷害的最高境界!死人都利用上了!”
柳七娘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依旧冰冷如霜,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她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刀柄的手,指节捏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负责打扫后院的小丫鬟,怯生生地从人群后面挤出来,小脸煞白,声音细若蚊呐:“捕…捕快大人…我…我刚才在后院倒…倒泔水…好像…好像看见苏姑娘了…”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身上!
“在哪?什么时候?”柳七娘一步上前,强大的压迫感让那小丫鬟吓得一哆嗦。
“就…就在刚才…那伙蒙面人冲进来闹的时候…”小丫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吓得躲进柴房…从…从柴房那个破窗户缝里…看到…看到后院墙上…好像…好像有个红影子…飘…飘了一下…就…就不见了…像…像苏姑娘常穿的那件红裙子…”
“后院墙?”柳七娘眼神一凝,立刻看向徐浪。
徐浪反应极快,脸上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