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赵学文那双充满期待和郑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渊。
拜师?
这两个字,重重地冲击着林渊的心神,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他只是一个从废品站里爬出来的穷小子,一个刚刚靠着系统捡了点小漏的学徒。而眼前这位,是南城古玩圈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收他为徒?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乡下赶考的书生,突然被当朝宰相招为女婿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
林渊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赵老眼中那份不似作伪的真诚,心中那点因为身份悬殊而产生的自卑和犹豫,瞬间消散。
机遇!
这是天大的机遇!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林渊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而是后退了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着赵学文跪了下去。
“咚!咚!咚!”
三个响头,磕得结结实实,额头与冰凉的地板碰撞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林渊一拜!”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质朴的行动和最真诚的称呼。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
赵学文眼眶一热,连忙上前,亲手将林渊搀扶了起来。他拍着林渊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无比欣慰,像是得到了一件比满屋子珍宝加起来还要贵重的宝贝。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赵学文的关门弟子!是我这一脉唯一的传人!”赵老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悦,“走,坐下!我有些事,必须要跟你这个当徒弟的好好交代交代了!”
两人重新在书桌旁坐下,但这一次,气氛已经完全不同。
之前是考较,是欣赏。
现在,是传承,是自己人。
赵学文亲自给林渊倒了一杯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渊。”赵老沉声道,“你可知,你刚才说出的‘暗鳞会’三个字,在这南城的古玩圈里,意味着什么?”
林渊摇了摇头,他只是从系统那里得到了这个名字,对其背景一无所知。
“意味着毒瘤!一颗长在咱们这行当骨头缝里的毒瘤!”
赵老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
“这个‘暗鳞会’,表面上看,是一个松散的古玩交流会,但实际上,它是一个组织严密、心狠手辣的文物造假走私集团!”
“他们网罗了一批顶级的仿古工匠,专门仿造那些价值连城的重器。今天你看到的那只珐琅彩碗,就是他们的杰作之一。这种东西,流入市场,足以以假乱真,让无数人倾家荡产!”
“而且,他们的手段,远不止造假那么简单。”赵老的眼神变得冰冷,“设局坑人、威逼利诱、甚至暴力恐吓,他们都干得出来!琉璃巷里,好几家本分经营的老店,就是因为不肯跟他们同流合污,被他们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给挤兑的关了门!”
林渊听后心中一惊。想起了在琉璃巷那个嚣张跋扈的富二代。
“师父,今天在珍宝阁碰到的那个人……”
“他叫李杰,他爹是开矿的暴发户。”赵老冷哼一声,“那个李杰,就是‘暗鳞会’的外围成员之一。他们这种人,家里有几个臭钱,自己又不懂行,最容易被暗鳞会发展成下线,专门负责拿一些高仿品出来,试探市场,或者干脆就是设局坑人。”
“那这个暗鳞会的会长,又是什么人?”林渊问道。
提到这个名字,赵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龙啸天。”
“这个人,是南城古玩圈里的一条过江龙,来历很神秘。他手段极其狠辣,为人深不可测。凡是挡他财路的人,下场都很惨。曾经有个不信邪的行家,公开揭露过他的一件赝品,结果第二天,家里就收到了一只血淋淋的包裹,里面是……”
赵老没有说下去,但林渊已经能想象到那是什么。
“这个龙啸天,不仅心狠,而且野心极大。他想做的,是垄断整个南城的顶级古玩交易,把这里变成他一个人洗钱套现的后花园!”
“所以,林渊。”赵老无比严肃地看着他,“你今天能点破那件赝品,甚至说出‘暗鳞会’的名字,这既是你的本事,也给你带来了巨大的风险。龙啸天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今天搅了他的局,他早晚会查到你头上。”
林渊的心沉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脚踏进的,不仅仅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新世界,更是一个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江湖。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赵老话锋一转,眼中露出一股傲气,“他龙啸天是过江龙,我赵学文也不是泥捏的!以前我一个人,懒得跟这些宵小之辈计较。但现在,我有了你这个徒弟,我就不能让你受了欺负!”
“师父……”林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收你为徒,不光是要传你本事,更是要护你周全!”赵老站起身,在书房里踱了踱步,“对付这种毒瘤,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