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6月27日的纽约港,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陈樾站在"海洋女王号"邮轮的甲板上,歪着头傻笑,任由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他的同学玛丽安正细心地为他整理衣领,手指微微发抖。
"陈,到家后记得给我写信。"玛丽安说着,将一个牛皮纸信封塞进他的口袋。陈樾扫描到里面装着十张百元美钞和一张写满摩斯密码的小纸条。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盘旋的海鸥。
"这位是林先生,"玛丽安介绍着身旁一位五十多岁的华侨,"他会一路照顾你到上海。"林先生穿着笔挺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陈樾扫描到他腰间别着一把小型手枪——看来这位"护工"身份不简单。
汽笛长鸣,邮轮缓缓驶离港口。陈樾趴在栏杆上,看着自由女神像渐渐变小。他的手指在栏杆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实际上是在记录这艘邮轮发动机的震动频率——通过系统分析,他已经开始构建这艘万吨巨轮的动力系统模型。
"陈先生,该回舱休息了。"林先生扶着他的胳膊,声音温和但不容拒绝。陈樾顺从地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被领着走向二等舱。路过楼梯转角时,他扫描到上方甲板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他们。
1949年6月30日,邮轮已经驶入大西洋深处。陈樾躺在狭窄的舱房里,耳朵贴着墙壁。通过金属传导的声音,他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对话。
"继续观察,船长已经收到指令。"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如果发现异常,就按计划行事。"
"明白,但那个老华侨看起来很警惕。"另一个声音回答。
陈樾心里一紧。FB果然没完全放心,这是要在海上做最后的试探。他翻了个身,故意把床头的水杯打翻,发出"哐当"一声响。门立刻被推开,林先生快步走进来。
"没事吧?"林先生扶起杯子,同时警觉地扫视着房间。陈樾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放在腰间。
"水...喝水..."陈樾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盯着天花板。林先生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水。借着这个动作,陈樾扫描到门外走廊上有两个人影在徘徊——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特工。
接下来的日子,陈樾的生活规律得像钟表。每天早上被林先生叫醒,然后去餐厅吃早餐。他总是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引来其他乘客嫌弃的目光。上午在甲板上"发呆",实际上是在扫描邮轮的各个部位;下午在娱乐室"玩积木",实则是研究邮轮上的无线电设备;晚上则早早回舱房"睡觉",继续监听隔壁特工的动静。
1949年7月7日,邮轮停靠在巴拿马运河。陈樾被允许上岸透气,林先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在运河岸边,陈樾"不小心"踩到香蕉皮摔了一跤,趁机扫描了运河船闸的精妙结构。这些数据存入知识库时,系统自动生成了三套改进方案。
"小心点!"林先生扶起他,拍了拍他裤子上的土。陈樾注意到林先生的目光一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有三个穿便装的白人男子正假装看地图,实际上在监视他们。
回到船上后,陈樾的"病情"突然加重。他开始在夜里尖叫,说梦到着火的实验室。船医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但这正是陈樾想要的——药物作用下,他的脑电波确实出现了异常,让偷偷来检查的FB特工彻底相信了他的脑损伤。
1949年8月15日,邮轮驶入马六甲海峡。闷热的气候让乘客们都躲在空调舱房里,陈樾却坚持要在甲板上看海豚。林先生擦着汗陪在一旁,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看...大鱼..."陈樾指着远处跃起的海豚,像个孩子一样拍手。实际上,他正在扫描海峡两岸的地形和航道信息。系统自动将这些数据与知识库中的军事资料比对,生成了三套海峡防御方案。
林先生突然压低声音:"别回头,我们被跟踪了。"陈樾早就扫描到那个假装拍照的"游客"——他相机里根本没有胶卷。
"尿...尿尿..."陈樾突然扭动起来。林先生无奈地带他去洗手间。在封闭的空间里,陈樾快速在墙上敲出一段摩斯密码:"晚上十点,甲板见"。林先生瞳孔微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当晚,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在甲板角落接头。海浪声掩盖了他们的谈话。
"船上有六个特工,"林先生递给他一块口香糖,里面裹着小纸条,"上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陈樾把纸条吞下肚,系统已经扫描并记住了上面的联络方式和暗号。他继续装傻:"星星...好多星星..."
1949年9月3日,当"海洋女王号"缓缓驶入黄浦江时,陈樾的心脏狂跳不止。三年了,他终于回到了这片魂牵梦萦的土地。岸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黄包车的铃声、轮船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交响乐都动听。
下船时,陈樾故意绊了一跤,摔在码头上。他贪婪地亲吻着祖国的土地,眼泪混着口水一起流下。林先生连忙扶起他,在旁人看来这是个傻子可笑的举动,只有陈樾自己知道这个吻有多么虔诚。
"跟我来。"林先生领着他穿过拥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