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2月15日清晨,南海永兴岛观测站的铁皮屋顶在晨露中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观测员小李揉着通红的眼睛,突然发现高倍望远镜的目镜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摘下军帽擦拭镜片时,帽檐上别着的红星徽章在朝阳下泛着微光。"报告!鹰酱舰队离港!"他的声音通过老式无线电传到指挥部,带着电流杂音的讯号在扬声器里"滋滋"作响,惊飞了窗外榕树上的一群麻雀。
几乎同时,厦门前线雷达站的阴极射线管屏幕上,代表第七舰队的绿色光点突然改变了航向。操作员小张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调整旋钮时,金属触点发出"咔哒"的轻响。雷达波束扫过海面,荧光屏上的光点缓缓向西南移动,最终消失在马六甲海峡方向的干扰波纹中。小张的手指悬在发报键上方,犹豫了三秒钟才重重按下,摩尔斯电码的"滴滴"声在密闭的雷达站内格外清脆。
三天后的2月18日,501农机厂地下三层的暗房里,红色安全灯在显影液槽上方投下暧昧的光晕。陈樾戴着橡胶手套,用竹夹轻轻搅动液体,相纸边缘逐渐浮现出白象港的轮廓。船坞里,鹰酱航母的螺旋桨正在被巨型吊车拆卸,铆钉枪的压缩空气声仿佛能穿透照片传来。"确认目标入坞。"陈樾放下照片时,相纸边缘的水珠滴落在不锈钢台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窗外停机坪上,一架翼龙3无人机正在做起飞前的最后检查,地勤人员用扳手拧紧发动机罩螺丝的"咔嗒"声透过双层玻璃传来,与暗房里的计时器"滴答"声形成奇妙的二重奏。
2月20日凌晨三点五十分,坮塆海峡的海水突然反常地平静下来,浪花拍打舰艏的声音变得轻柔。泰山号战列舰的炮塔缓缓转动,液压装置发出"嘶嘶"的充气声,炮管仰角调整齿轮咬合的"咔咔"声在静夜中清晰可闻。052大驱的雷达室里,荧光屏的扫描线匀速旋转,新竹海滩的地形轮廓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操作员耳机里传来规律的"嘟嘟"声。当舰桥时钟的秒针与12刻度重合的瞬间,齿轮传动的"咔嗒"声被舰长的命令盖过:"开火!"
霎时间,305毫米主炮的怒吼震碎了海面的宁静,炮口风暴掀起十米高的水墙,浪花中的鱼虾被震晕浮上水面。炮弹破空的尖啸声中,新竹海滩的钢筋混凝土碉堡像饼干般碎裂,钢筋扭曲的"吱嘎"声与混凝土崩裂的"咔嚓"声交织成死亡交响曲。翼龙3无人机的活塞发动机在夜空中嗡嗡作响,投下的燃烧弹将整段海岸线照得如同白昼,火光映红了登陆艇驾驶员年轻的脸庞。第一批登陆艇的钢制船首砸在沙滩上的闷响此起彼伏,舱门放下的液压声还未消散,突击队员的军靴已经踏上了浸满海水的沙滩。
"快快快!建立滩头阵地!"突击连连长老王挥舞着八一步枪,枪带在肩头摩擦出"沙沙"声。他身后的猫猫车碾过松软的沙滩时,履带卷起的沙粒噼里啪啦打在侧面装甲上,像是下了一场铁雨。当红旗2防空导弹的发射架升起时,液压泵的"嗡嗡"声惊飞了岸边的海鸥。导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升空,老王瞥见坮北方向飞来三架秃子军的F-5战机,下一秒凌空爆炸的火球照亮了云层,燃烧的铝合金残骸坠入海中发出的"嗤嗤"声,与工兵构筑工事的铁锹挖土声混在一起。
上午十点整,新竹市政厅的青铜门把手被子弹打出了凹痕。旗杆上的青天旗在硝烟中缓缓降下,尼龙旗面与绳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负责降旗的年轻战士小陈太过紧张,扯破旗面时的撕裂声引得众人回头,他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手指被旗绳勒出了血痕。市政厅楼顶的机枪阵地里,秃子军丢弃的57式重机枪枪管还冒着热气,弹链上的铜制弹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枚卡壳的子弹斜插在抛壳窗里,黄铜弹底刻着的生产编号清晰可见。
"桃园方向!全速前进!"装甲营长的命令通过车载电台传出,带着电流杂音的喊声在猫猫车狭窄的车舱内回荡。107火箭炮的炮手老刘眯起左眼,右眼紧贴瞄准镜,看到前方公路上的路障——那是用沙包和报废汽车堆成的临时工事,一辆被掀翻的吉普车油箱正在漏油,汽油滴在沥青路面上的"滴答"声隐约可闻。他调整射角时,转轮发出"咔嗒"的轻响,随后火箭弹呼啸而出,命中瞬间爆发的火球将路障炸成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灼热的弹片嵌入路边树干发出"笃笃"的闷响。
正午的桃园机场跑道尽头,几只野狗正在翻找垃圾箱。塔台玻璃窗上的弹孔边缘呈放射状裂纹,阳光透过这些孔洞在地面投下光斑。当歼1战机的轰鸣由远及近时,碎裂的玻璃碴在声波震动下簌簌掉落。地勤组长小张摸着机库大门的铸铁把手,锁芯里还插着半截断裂的钥匙——显然守军是仓皇逃走的。第一架兔子运输机降落时,起落架轮胎摩擦跑道发出刺耳的尖啸,惊飞了躲在机库顶棚的鸽子,羽毛飘落在刚刚卸下的弹药箱上。
高雄港的夕阳将海水染成橘红色,泰山号的巨大舰影在晚霞中如同移动的城堡。舰炮齐射时,炮口风暴掀起的气浪让海面凹陷出一个个圆形波纹,冲击波震碎了附近渔船的舷窗玻璃。岸防炮台的观察镜被震得粉碎,棱镜碎片"哗啦啦"洒在水泥地面上,像撒了一地钻石。当海军陆战队冲进指挥所时